“去看看吧,你不是很久没出去玩了?去放松下”,李珩循循善诱。
秦温深呼吸,李珩说的也是。这一两个月来她除了刷题复习就没参加过别的什么活动,说不定就是因为生活太无聊了才老想着李珩的。
“嗯。”
“那你早上去还是下午去?”
秦温想了想,“要不下午吧,早上我想再看会书。”
“好”,李珩话音刚落,正式上课铃响起。
“是不是要上课了,你快点回去吧”,秦温提醒。
“行,你挂吧。”
秦温轻轻应了声,然后挂断通话。
她的世界又恢复安静。
秦温看着手机又跳转回和李珩的聊天界面,简短的几分钟通话时长。她抿抿唇,关掉手机放在一边,打开了练习册却又出神地想着刚刚的电话。
她虽然迟钝,但也不至于完全书呆子。当李珩告诉她,他明天没空打电话的时候,那一瞬间的落差感,就像从梦中惊醒过来一般,让她自己也吓一跳。
原来自己那么期待和李珩打电话,原来自己那么习惯李珩在身边。
秦温将头枕在臂弯上,情绪有些低落。
李珩周日应该就会有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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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秦温回学校陪高宜一起去看志协的学生拍摄校庆宣传片。
礼安真正的校庆在下半年,其实宣传片早已经拍摄得差不多,但现在要补拍今年六月高考的喜报视频,学校交给志协负责。而高二下才加入志协的高宜凭着超强的社交能力在一个学期内就和半个协会的人都混熟了,所以即便现在升入高三,协会里有什么活动也还是会喊上她一起玩。
高宜正郁闷自从被发配到东风楼与世隔绝以后生活都无聊了许多,现在正好碰上协会周末要拍宣传视频,她当然乐意来凑热闹。只是万万没想到,最后陪她一起的居然会是秦温,反倒是梁思琴和郑冰都说要复习不来了。
“天哪温温你最好人了”,高宜挽着秦温的走向校内凉亭,今天志协在那补拍高考短片。
“不过你居然会愿意来我真没想到。”
“我也无聊来看看”,秦温笑了笑,就当是来散心吧。
“嘿嘿那就对了,今天思琴和冰冰没来绝对是她们的损失!”高宜凑前秦温面前神秘兮兮地笑道。
已经是五六年好朋友的秦温一看高宜这表情就知道她在等自己问下一句,“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对的!你知道高一新来了个长得还不错的学弟吗。”
秦温摇头笑道,“这我怎么知道。”
“真的,人送外号小校草。”
秦温不解,什么时候这种东西还有大小之分了,“怎么还分大小,那大校草是谁?”
“拜托大校草还能有谁!”
“你同桌李珩啊!”高宜嫌弃道。
李珩!
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秦温赶紧移开视线不看高宜,心跳却又不自主加速了起来,让人不知道是心动还是心虚。
高宜没有发现秦温的异状,一路走着喋喋不休,“不知道这个学弟长什么样呢。”
“不过要我说,校草就该只有一个,还分大小有什么意思。”
“要不是因为你同桌平时太低调加上现在不在学校,我们高三又被分到那么偏僻的东风楼,不然哪轮得到这些高一的学弟学妹来拍案谁是校草啊。”
“当年李珩可是高中部初中部国际部三部通杀才当上的校草啊,现在的学弟学妹们怎么级里出个稍微好看点的男生就往校草的名头上冠呢,太没见过世面了。”
正心乱如麻的秦温听到高宜这番老神在在的言论,也没忍住回神笑她,“李珩怎么还被你讲得跟传说似的。”
“拜托本来就是!”高宜激动道,“你想想,我们认识的人还有第二个像他一个的男生吗!”
秦温一愣。
“不说方方面面都和李珩齐平,就样貌、成绩、家境这三个里面挑一个,谁有他配置高啊。”
秦温认可地点点头,又补充:“而且他性格也挺好的。”
“这个方面”,高宜为难地挠挠头,“好像还没听谁说过他性格好诶。”
“但如果温温你当了他一年同桌都这样觉得,那起码可以说性格不算差吧。”
秦温哭笑不得地点点头,他在学校里生人勿近的刻板印象是真的没得救了。
“你想这样一个方方面面都是顶配的人,难道不梦幻得像传说一样吗。”
“感觉以后也碰不到了。”
秦温和高宜聊了几句,终于算是开心了些,谁知道一听到那句以后再也碰不到了,脸上的笑意突然又一消而散。
以后再也碰不到了吗,会不会其实高二那一年是他们唯一的交集了。
她真正要适应的东西,是不是远不止要一个人上课那么简单。
一阵酸涩涌上心头,让秦温的步调都慢了些。
两人已经走近凉亭,高宜兴奋地拉过走路慢吞吞的秦温,催促道:“诶他们已经在拍了,我们过去吧!”
秦温抬头看了眼那热闹的亭子,却站定在原处,“高宜要不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啊?为什么?”高宜不解,“你不是说也想看怎么拍的吗。”
秦温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可是我和大家都不熟,你去了还得带着我,不如你去和志协的朋友一起玩得开心点。”
凉亭那有学生认出高宜,开心地打着招呼让她过去。
高宜也招招手示意,又看向秦温,“可是你要去哪?要不还是跟我一起过去吧。”
秦温摇摇头,“没事你去吧,我回东风楼待一会。”
“高宜快来就等你了——”凉亭那又有人在催。
高宜赶紧应了声,正准备说什么,秦温推了推她,又笑道:“好啦你快点过去吧,我就不去了。”
高宜抿抿唇犹豫了一会,“那好吧,我先过去了,一会来找你哈!”
“好,去吧。”
秦温笑着和高宜道别,看着小伙伴兴奋地跑上凉亭,秦温也转身,一个人默默走回东风楼。
东风楼外的校道一路斑驳的光影,不在花期的红木棉枝叶不算繁茂,稀疏的绿叶根本挡不住初秋的阳光。
秦温在东风楼外的长石凳上坐了下来,捡起落在脚边落叶,轻轻转着。
以后会再也碰不到李珩那样的人了吗。
所以那次机场的分别远比她想象得要重要得多是吗。
她看着手里泛黄的落叶,突然想起去年年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