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钧先是不明所以了片刻,然后才想起早上他随口说的想吃鸡翅,原本不够明媚的心情瞬间好上了几分。
祁泽以为贺远钧手上拿着曲子或者剧本之类的,便没打扰。他看了看大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边朝床边走边和贺远钧说:“这会儿时间还早,我先睡会儿。”
贺远钧“嗯”了一声,又不着痕迹将目光落在祁泽尚且平坦的小腹上,眸色渐深。
祁泽钻进被窝,没过十分钟便睡着了。
贺远钧放下手上的东西,放轻了动作靠近,站在祁泽床榻边,垂首静静凝视了一会儿,然后才转身继续坐在沙发上,看方总管给他的祁泽的资料。
资料非常详细,精确到祁泽小学每年期末考了多少分。
如此,那资料上自然也有近期祁泽与尚氏继承人尚景安关系亲密的校园贴子,以及表面温文尔雅的尚景安,背后是脚踏多条船,常常始乱终弃还教那些被他玩弄的人找不出错处的真实面孔。
一想到这样的人有可能染指那只毛绒绒可爱又漂亮的小狐狸,甚至小狐狸肚子里的小崽子有可能是这家伙的,贺远钧杀他的心都有了。
再瞥见资料上“尚景安”那三个字时,贺远钧只觉胸腔一团怒火喷涌而出。于是,诡异的一幕便出现上,放在玻璃茶几上的那一沓资料,竟无火自燃了起来!
贺远钧先是愣了下,接着便扯过两张纸巾,神色淡漠地将灰烬扫进垃圾桶内。
不论如何,祁泽绝不能继续在尚氏上班。
五点半的闹钟响了,祁泽在被窝里滚了滚,又留恋地蹭了蹭柔软温暖的枕头,才不舍地起床。他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才发觉贺远钧还在卧室里。
想到刚才自己迷迷糊糊的动作,祁泽有点脸热,忙起来进了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后跟贺远钧说了句“我先下去做饭了”,便一溜烟跑了。
贺远钧看着祁泽背影,神色愈发晦涩难明,这样可爱的小狐狸,谁都别妄想伤害他。
到了厨房,祁泽脸上的温度才冷却下来。太丢脸了,以后得记住卧室里不止自己一个人。
缓了一分钟,祁泽打开冰箱,开始准备今晚的晚餐。
没过一会儿,贺远钧也下来了。他问祁泽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祁泽就让他帮忙摘菜叶削皮。
两人也没怎么说话,安安静静地一起做饭,气氛不仅不尴尬还很和谐。
刚才在卧室时,因为贺远钧要求了独处,摄影组便没有进入卧室拍摄,室内的摄影仪也没有打开。摄影组也是从祁泽下楼后,才继续开始工作。
六点的时候,摄影机的镜头下,胡理出现了。
厨房从两人变成了三人,气氛微妙地开始转变。
胡理将包放在餐桌椅子上,然后脱掉外套,顺手取了挂在一旁的围裙,一边穿着一边朝祁泽的方向靠近,走近后,胡理背对着祁泽,柔声道:“能帮我系一下吗?”
“啪——”贺远钧拿着削皮刀,一下就削掉半个土豆,块大得掉在垃圾桶里发出不容忽视的声响。
祁泽看看他,又看看胡理,转了个念头道:“我手上有油,要不你让钧哥帮你系?”说罢,他还给胡理展示了一下自己刚刚处理过鸡翅的手,不仅有油还有酱汁。
胡理没有去贺远钧那边,而是自己伸手系好了围裙带子。她又朝祁泽那边看去,笑道:“要不我帮你系一下吧?你的都松开了。”
“啊……”祁泽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啪——”的又是一声,贺远钧再次削掉半个土豆,嘴里还指责道,“这什么刀,怎么这么不好用!”
摄影组的人在一旁拼命忍笑,你昨天削得不挺好的?
导演也沉稳地坐在一边,来了来了,他要的修罗场,他要的battle,他要的观众看得上头,欲罢不能!
兴奋搓手.JPG
就在祁泽找不到新的借口拒绝时,胡理已经上手在帮他解开重新系了,并调笑道:“正好你手上不方便,我帮你吧,免得一会儿松开了,弄脏衣服。”
“……”祁泽僵硬着身体,手脚不知该怎么放,也不敢动。
而另一边的贺远钧大步走过来,伸出手,横在两人中间,冷冷道:“刀坏了,我重新再拿一把。”
胡理眯起漂亮的狐狸眼,笑容无懈可击,语气温柔,朝贺远钧道:“要不刀给我吧?你都做完了,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言下之意,今天该她和祁泽准备晚餐,你贺远钧一个闲人,一边待着去。
贺远钧“哼”了一声,瞥她手上,极有礼貌地回击道:“指甲很漂亮,弄花了就不好了,还是我来吧。”
胡理:“呵呵。”
中间的祁泽感觉到围裙从胡理手上解放了,默默地退离了两人火星四冒的战场。
什么情况啊?突然就怼上了是什么情况啊?
削土豆皮而已,这种工作还要抢着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