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急做什么?”
有人从佛像背后走出来,是个男人,穿着某国际品牌秋冬季新款,即使站在光线不明朗的泉洞中,也依然难掩其风华,尤其那双眼睛,狭长的凤眼微弯,倾泻出撩人的妖媚。
这是任谁一眼看上去都觉得他像妖的男人。
祁泽打量着男人,问道:“你是谁?”
男人勾了个笑,舔了舔腥红的唇,语气暧昧:“是你未来的夫君。”
祁泽轻笑了声:“不好意思,我已婚。”
“什么?”男人懊恼地皱眉,朝祁泽这边过来,心疼惋惜道,“像你这样珍惜的狐狸,要与谁结为伴侣怎能如此随便呢?起码也得千年的大妖才配得上你。比如我啊。”
祁泽不欲跟他废话:“你让人带我到这里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刚刚已经看过,无论是温婉还是划船的工作人员,以及后面那船节目组的人,此刻全都像失了魂般,祁泽做什么说什么,他们都看不见听不见。
至于还在拍摄中的摄影机,对这男人来说也是小事一桩。
“哎!”男人长叹一声,拿祁泽无可奈何,“小狐狸,我让你到这里来,还能做什么呢?只不过太过爱慕于你,想要相见一面罢了。看,就算听见你已经伴侣,我仍是不想放手,你说我该怎么办好呢?”
祁泽将雷符捏着手上,不想再听他胡言乱语,一声不吭朝他扔去,在符纸到达男人跟前时引爆雷符。
那男人见他动手,轻松放荡的表情变了变,挥去祁泽的符纸带来的雷火。见衣服被烧出两个大洞,他的表情又是一变,眼神阴鸷地看着祁泽,冷声道:“呵,看不出来脾气还挺差。你这样令为夫有些生气了,待为夫捉住你,你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祁泽站起身来,一脚踏上船沿,借力上至平台,又朝男人扔去几张符。另一手借着符纸掩护,又迅速准确地扔出几枚铜钱,定入男人脚下地面。
铜钱入土,祁泽左手一收,几条无形红线被他抓在手中,将男人困在其中。他再用最快的速度点燃手中符纸,引燃几条红线,火便顺势烧到男人身上。
这还是祁泽第一次实战,他不敢有丝毫马虎,也不能让自己受伤,一定要用最快的办法制服对手。
那男人显然没有预料到祁泽一只妖却学了道法,他原以为祁泽最初扔的两张雷符,是他身边那只红狐狸又或者那个姓白的道姑送他防身的,在祁泽上来时,就少了些防范。
毕竟对方,只是一只才二十多岁的狐狸,就算血脉比一般的狐狸精好了不少,也不过只是一只幼年妖,能厉害到哪儿去?
何况……
男人冷笑,挣脱出一只手来,没管烧着自己血肉的火与那些丝线,而是凝聚着妖力朝着祁泽腹部袭去。
祁泽一惊,只能松手侧身躲开。
他抬头目光冰冷地看着这只不知道是什么物种的妖,怀疑对方知道了什么。
“九尾狐一族,不论男女皆可受孕,还真是稀罕啊,”男人又勾了个邪笑,目光盯着祁泽腹部,“尤其是浑身上下都包裹着龙气的九尾狐。错过了,可就没那么容易再遇见了。”
他这一说,也教祁泽明白自己为什么被盯上了。
而那人那并不掩饰贪婪的目光,让祁泽忍不住伸手护住自己小腹。
见祁泽的动作,男人大笑起来,朝着祁泽动起手来,一边还在搅乱祁泽心神:“你一只狐狸精怎么会沾上龙气?我有好奇了,那个占了我位置的男人究竟是谁。若是普通人类,真龙之气在他身上也是浪费,不如让我吸取了去。”
祁泽眉头皱着死紧,这人的速度很快,出手更是狠辣,他只有不断躲让才能避免自己被他伤到。
但这样一来,他们的差距就显露无疑了。祁泽到底是只年轻妖,且才知道自己是妖两天不到,还不晓得怎么拿妖力战斗,所学也只有之前的道法,但在避让中他又施展不出,渐渐落了下风。
几个来回后,祁泽后背汗湿一片,手臂背部都有抓伤,不知道这是只什么妖,被他抓伤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疼得让祁泽脑袋发昏。
当然,对方也不是毫发无伤。祁泽没有武器,将那支朱砂笔当作利剑,在那男人腰上刺一笔,圆润的笔杆头愣是将那人腰上刺出一个窟窿来。
泉洞之中,只听见得流水声和似水滴滴滴哒哒的声音,以及重重的呼吸声。
男人看出祁泽体力不支,不去管身上的伤,狞笑着,一双手瞬间成了漆黑的利爪,朝祁泽左肩抓去。祁泽看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的爪子,只知道爪子坚硬锋利,他若躲不过,他就输了,会被这人带走,不知生死。
他才和贺远钧相逢不到一个月,决不能又和他分开。
祁泽用尽力气,险险躲让开去,可力道收不住,眼看着就要跌落那处平台,落入泉水中。
“祁泽!”贺远钧追过来看见的便是鲜血淋漓的小狐狸即将掉入水中。
他心中急切万分,什么也顾不上,朝祁泽那边冲去,只想着一定要接住祁泽。
“小狐狸……”没有落入冰凉的水里,接住祁泽的是一个很暧和的熟悉怀抱。
会心疼他的人来了,祁泽立马就委屈了,搂住贺远钧的脖子,小声呜咽:“疼。”
贺远钧手触到祁泽背上的湿腻,一双眼里看不见半点光亮,黑得发沉,他抚了抚祁泽后背,轻声安慰:“乖,别怕,我在这儿。剩下的交给我。”
他说罢,拨了拨祁泽被额汗浸湿的头发,看向伤了祁泽的男人。
而跟着贺远钧一同进来的保镖们,眼睁睁看着他家大少从他们这条船瞬间到达平台边缘,接住了险些摔进水里的小情人——也可能是未来的大少奶奶,他们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不是,这是啥?轻功?瞬移?
他们家大少什么时候学会这技能的?
还有,他们看着被大少派在祁泽身边的那些同事,一个一个像失了魂一般,在这幽暗的洞里,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但他们是保镖,不论现在是什么情况,都应该先保护雇主的安危。暂时先撇下那几个有问题的同事,他们从船上跳到岸上,持着枪,准备先将贺远钧两人保护在他们的圈里。
但没想到大少比他们的速度更快,他将祁泽交到他们手中,吩咐他们保护好祁泽,带着骇人的杀意冲向了袭击者,两者很快缠斗了起来。
他们面面相觑了片刻,手里的枪握得更紧,怕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伤了大少爷。
而里面一个擅长处理外伤的,开始替祁泽进行简单的伤口包扎。
打斗将将开始没过几秒,祁泽的一个伤口都还没处理完,洞内就响起巨响,他们甚至感觉到壁上有岩石滚落。
只见尘土散开,是那穿着破破烂烂的袭击者被贺远钧一脚踹在岩石上,因那根岩石柱不够粗大,生生被撞断,此刻那人正艰难从乱石堆里站起来,口吐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