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昀在走思,听到这一句,下意识问一句,“吃鸡还有点儿卡?”
灵雎掀眼睑,“你还真是蠢的清新脱俗。”
酆昀反应过来,尴尬地挠了挠脖颈子,躺鸡四五把,直到灵雎没劲了,不给他躺了。
“不玩了,你先把蹲起练习熟练了好吗?”灵雎说。
酆昀觉得自己技术可以啊,单排也吃鸡啊,怎么跟灵雎一玩儿就菜了?准是她的问题!
灵雎躺下来,看看半帘天空,暖橙色的,真的好看,它又一种让人静心的魔力,可她还是想起了她的半拉
人生。
酆昀也问的恰到好处,“从来没问过你,陆璃、姜创,你到底是怎么看待的?”
灵雎反问他,“你觉得我跟他们还有什么联系吗?”
酆昀朝下看一点,这倒是真的,有倾灵以后,灵雎就跟陆璃断了联系,而姜创,虽然开始时候还是有工作
上的往来,可近两年,也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灵雎说:“一个是师父,一个是朋友。”
这就是她的答案,她心里对陆璃和姜创的定位,只是师父和朋友。
酆昀坐直身子,“我哥没在这里,你可以坦白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喜欢过他们任何一个?”
灵雎考虑都不曾考虑,“我要是喜欢他们,还有你哥什么事,你以为我是你呢,挑个对象还货比三家,再
说你凭什么觉得陆璃、姜创会比酆问差?人的潜能都是无限的,他们确实有才华,一轮输给酆问,不代表每一
轮都能输给他,我选酆问纯粹是因为我爱他。”
酆昀也是嘴欠,总控制不住自己去问这种问题,但好像灵雎每次的答案都很坚定。
灵雎:“在我的观点里,是有纯洁的异性朋友存在的,但我还是疏远了他们,不是自我打脸的表现,是我
站在酆问的角度考虑,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爱人跟别的男人走的很近,所以在这件事上就会有一个
矛盾的产生,因为我爱他,所以我做了这样的妥协,并且并不觉得委屈,因为我只要一想到我爱他,我就可以
开心的跳起来。”
酆昀看着灵雎眼里的碎光,又一次毫无意外的羡慕起酆问。
灵雎话还没说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酆问心里没有我了,我也不稀罕,哼。”
“?”酆昀没明白这剧情是怎么瞬息万变的,“啥意思?”
灵雎眯眯眼,“他现在眼里只有豆豆,没有我!他每天给豆豆洗手、洗脸,陪她睡觉!”
“……”酆昀还是头一次见吃自己闺女醋吃成这样的。
他一面觉得解气,一面又想着……还是宽宽她的心吧。“她迟早会长大,迟早会嫁人的。”
灵雎又开始伤感起来,“对啊,我闺女迟早要长大,迟早要嫁人,可是舍不得怎么办?我就生了那么一
个,就不能不嫁人吗?”
酆昀:“……”
女人是天气做的,说变就变真可怕。
酆昀发自内心的慨叹。
灵雎刺激了一会儿酆昀就走了,酆昀看着她在时弄得一地狼藉,额角猛烈的抽搐起来。
回到家,灵雎没进门,她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不是离家出走了吗?我这种自己回来是不是有点没骨气?不
行,我得让他找我。
想着,她扭头就走,走出还没三米,又停下来:万一他不找呢?
正在她纠结时,酆问开门看着她,“来,你想吃的焗饭好了。”
然后灵雎就非常没出息地走进去了……
饭桌上,灵雎不见倾灵,问酆问,“那个小白眼狼呢?”
酆问:“睡了。”
灵雎哼一声,“果然只有她睡了你才能想起我来。”
酆问:“我以为你会想,她是你生的,所以我才用心呵护。你见我对别人孩子这样过?”
灵雎突然顿住,一孕傻三年不是开玩笑,她现在脑子转的可慢了,酆问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她开始怀疑自己
的坚持。最后她凑到酆问跟前,“是因为我?”
酆问擦擦她嘴角的芝士,发现擦不干净,垂首给她舔掉了,“我记得你是很自信的。”
灵雎委屈巴巴,往酆问怀里靠靠,手被他双手裹住,“是你变了,所以我才开始怀疑自己。”
酆问无奈,“我哪儿变了?”
灵雎说:“男人是怎样杀死一个女人的?知道吗?”
酆问感觉她又在哪儿看了什么女性杂志,“不怎么知道。”
灵雎开始说了,“除了对感情的不忠贞外,更大的伤害在于,他与别的女人展开的笑脸,让她觉得自己十
分糟糕,她会从一开始的‘我哪里不好’到‘原来真的是我不好’,逐渐失去自信。这个很容易理解,我爱
你,你讨厌我,所以我讨厌我自己。”
“……”酆问对这通狗屁不是的言论完全不好发表意见,哦不对,是没得发表。
灵雎:“你希望看到我越来越不自信吗?”
酆问:“因为一个电饭锅不值它的售价就自己搞,并相信自己可以搞好的女人,会不自信?”
灵雎:“……”
酆问搂紧她,“不要老看乱七八糟的东西。”
灵雎:“那你还给不给我洗手手了?喂不喂我吃饭饭了?哄不哄我睡觉觉了?”
酆问啼笑皆非,亲亲她眼睛,“我就这点作用是吗?”
灵雎摇头,“当然不是,你还得解决我的生理需求问题。”
酆问:“……”
远处传来一个软软的声音,“爸爸,什么是生理需求问题?”
灵雎扭头,皱起眉,“你不是睡觉了吗?这么快就醒了,醒了就跟我抢老公。”
倾灵鼓着小腮帮子,“是我老公。”
灵雎的暴脾气,“你叫他一声他答应吗?”
倾灵想了一下,跑回房间拿了一个葫芦,对着酆问,“我且叫你一声,你敢应我么?”
灵雎:“……”
酆问:“……”
灵雎责备酆问,“就说别老给她看西游记,别人家孩子到她这么大唐诗宋词都门儿清,你们家闺女就知道
三打白骨精和错坠盘丝洞,愁死。”
酆问过去把倾灵抱起来,“西游记也没什么不好,你在她这么大的时候,有西游记看?”
灵雎开始撇嘴,“你在刺激我。”
酆问嘴角有微微扬起,“不是,我是在鄙视你的童年。”
灵雎飞起就是一脚。
酆问攥住她的脚,提起的瞬间,左手把她也抱起来,扛在肩上,右手的女儿没受丝毫影响。
他无比清楚,他这一辈子,势要为这两个女人当牛做马,然后心却只属于灵雎。
“爸爸,灵灵要洗手手,洗手手吃包包。”
“想什么美事,你爸爸要给我洗!哼!”
“爸爸不给妈妈洗手手,爸爸给灵灵洗手手。”
“不行!不可以!不允许!不能跟我抢!”
“灵灵就要爸爸洗手手,妈妈欺负人!”
“略略略,你哭呀哭呀,快哭一个。”
“灵灵偏偏不哭,灵灵要气屎妈妈。”
灵雎要哭了,“酆问,你看你闺女啊,她又欺负我。”
酆问:“……”
68
作为中国传统家族, 婚礼是必不可少的, 本来灵雎想着,唉, 一个婚礼,办不办的吧……结果被驳回了,
沈加俞、酆沁则亲自驳回, 跟她说:“我们酆家娶媳妇儿怎么能草率?”
灵雎就想到了之前,抻抻当时站在她前面的酆问, “之前我嫁给你也没说给我办婚礼啊。”
酆问解决她的疑惑, “是我的请求。”
灵雎明白了, 如果是酆问的请求,那沈加俞确实会依他,毕竟她会以为这是她灵雎的要求。
以前,灵雎跟酆家交往不多,所以对于酆家, 她也只认识酆沁则、沈加俞, 再多一个酆昀, 她也以为,酆
家人丁稀少, 结果这次结婚,酆家人跟雨后春笋一样全都冒了出来……
好一番措手不及!幸好酆问有所准备, 叫灵雎礼数上一点没输。
应付完长辈, 灵雎刚要休息,又被沈加俞拽走了, 原来是试婚纱。
灵雎在出门前对酆问发起眼神求助,可是他视而不见,导致灵雎咬牙切齿搭配绝望的眼神,狠狠剜了他一
眼,走了。
倾灵问酆问,“爸爸,为什么妈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酆问还没说话,酆昀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插嘴道,“可能是便秘吧。她最近就没停下过吃辣,所以灵
灵,你要是以这个速度吃辣下去,你很有可能就拉不出屎了。”
酆沁则也冒出来的适时,“你给我滚!”
酆昀撇撇嘴,真的滚了。
酆沁则把倾灵从酆问手里接过来,“乖乖,祖父带你去滑草。”
倾灵很认真地问:“现在不是冬天吗?”
酆沁则:“谁说冬天没有草了,要什么祖父都能给你弄出来。”
倾灵又很认真地表达了一通对酆沁则的崇拜,“祖父厉害,妈妈就可笨了。”
酆问听到这一句,“……”
当整幢房子只剩下酆问一个,一个三十多岁、步入中年却依然魅力万丈的男人,岁月经过,偏心的连一条
细纹都没留下,生怕过分喜欢糟践了他的脸。
马上要娶灵雎了,酆问表现的越平静,越证明他在被紧张消费。
正常人惯有的情绪是没有情绪,那他在人生大事上就会惊慌失措,这才证明他是一个完整的人。天生没有
负面、多面情绪这个人体核心组件的人,早就在进化中被自然淘汰了。
酆问是一个完整的人,所以他在克制,克制自己表现的惊喜、紧张,又或者是害怕。
怎么能不害怕呢?
从灵雎在照片中的惊鸿一瞥,他就已经像个魂魄一样脱离了主体,奋不顾身的冲向她,奋不顾身的想要跟
她融合在一起,现在终于可以娶她为妻了,终于可以把自己也放进照片,跟她并排站在一起了,怎么能不害怕
呢?
灵雎23岁嫁给他,25岁给他生了孩子,他在她28岁才补上婚礼……
五年了,五年里她越来越美丽,越来越有魅力,那种只有在她脸上才会出现的自信和张扬,是酆问行过那
么多路,见过那么多人,唯一一个。
本来爱是满的,刚刚满,他以为,或许有一天由于面对彼此太久,会沉下一点,但总不会见底,可他失策
了,一直是满的,甚至溢出来,灵雎在他心里地位越来越重,他是一个商人,他明白需求过剩会降低对家对他
们的需求,所以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疼倾灵。
果然有效,灵雎跟倾灵吃醋,每一天都在跟她吃醋,一开始,他的目的达到,虚荣心也得到极大的满足,
后来才发现,是他小人之心了,灵雎的爱一直是溢出的,从来不会因他酆问爱的多少而去决定自己对他的爱。
酆问曾经懊恼,为什么要把爱这个简单纯粹的东西弄得那样复杂……
后来他才知道,他一直没有从‘害怕失去灵雎’这个封闭空间里自我解救出来。
现在,他终于要公告天下,灵雎是他的妻子了,也终于要面对自己对她的深爱了。
自然……也就开始害怕了。
灵雎晚上回来,酆问在书房看书,她拖着一副‘残躯’爬进去,实在动不了了,平躺在地毯上,看着天花
板,拿着对讲机,跟五米外的酆问说:“老公,腿疼。Over。”
酆问:“腿疼躺着吧。”
灵雎:“你现在对我已经没有耐心了,都不用对讲机跟我讲话了。Over。”
酆问:“我跟你在一间房,不到五米的距离。”
灵雎:“反正你就是不爱我了。Over。”
酆问放下书,走过去,把她抱起来,一路抱到房间,抱上床。
灵雎手勾着他脖子,不松,“老公你陪我睡一会儿,一会儿我得出趟门。”
酆问皱眉,“已经九点了,去哪儿?”
灵雎:“我接到个电话,说有事找我,我去见见。”
酆问:“没说是谁别去。”
灵雎:“说了,说是我同学。”
酆问:“你上过学?”
灵雎松开酆问,“你又嫌弃我!我怎么就没上过学了?跆拳道馆学跆拳道也算上学好吗?”
酆问:“好,你就是去德云社听五分钟相声也算是上学。”
灵雎还是听得出来酆问在讽刺她的,推开他,“起开!我要去找我同学了!”
说走就走,灵雎还换了身衣服,显得她十分前凸后翘的那种衣服,酆问脸上写满不高兴,“脱了。”
灵雎倚在门口,撩拨头发,咬咬红唇,“脱了?全部吗?”
酆问:“……”
灵雎:“我是不介意,不过头条可就是酆太太疯了。”
酆问上前两步,去抓她,结果还是被她逃掉了。
这个女人,总能抓住他慌乱时的破绽,然后一击就中,成功从他手心逃脱。
第二天是婚礼仪式的第一环,明天起,就是灵雎、酆问的夫妻关系被板上钉钉的一天,灵雎最后一个广义
上的‘单身夜’,她想出去浪一波。
跟‘同学’约在声色之地,进门之前她还没忘记补了个妆。
“灵雎!这里!”进门就被喊了名字,灵雎确定目标,走过去坐下,喝口酒,一气呵成。
同学又给她兑上,倒是很绅士的多掺了些红茶,少掺了些酒。
“找我干什么?”灵雎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虚情假意的互相问候上,她也不擅长。
同学淡淡一笑,“那么着急?是怕酆问发现你跟别的男人见面?”
灵雎:“他没那么无聊,我也不心虚。”
同学点头,“那你不如就跟他离婚,至少在陆先生的身边,他不会允许你夜半三更跟别的男人见面,至少
在陆先生眼里,他对你的在意是超乎一切的。”
灵雎挑眉,“你的逻辑我也是不能苟同,我要找一个不让我出去玩儿的?”
同学:“不是,是这样的人,会让你切实感受到他对你的在乎。”
灵雎回想了一下酆问对她的种种,本来要说‘我还是觉得没人比我老公对我更好’但是突然就说:“嗯,
你说的对,我也在考虑离开酆问了。”
同学明显激动,“那太好了,相信陆先生会从颓靡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的。”
灵雎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态度上敷衍,话却不是,“我猜他也是在等着我解救。”
同学举起手叫服务员,又要了两瓶酒,“我虽然也有幸成为他徒弟,可我却知道,在他心里,从未认可过
我,他只承认你是他徒弟,也只承认有你的存在。”
“真让人感动。”灵雎手端着酒杯,风情万种。
在距离灵雎的台子三米不到的地方,有一双幽怨又充满敌意的眼睛,正死死等着她。
那双眼睛的主人生平第一次干这种跟踪的事,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无耻,更没想过,如果被灵雎发现,他
的老脸往哪儿搁。他只知道,他受不了灵雎跟别的男人半夜见面。
偏偏灵雎还好死不死的说着刺激他的话。
在考虑离开他?
真让人感动?
她是为什么能在婚礼前一天干这种事?
一向绅士稳重的酆问好气,差点把桌上的酒瓶子吃了。
灵雎悠闲的喝着酒,旁边男人还没停下对陆璃近况详细的阐述。
说实话,事情既已经过去,就还是让它过去比较好,灵雎想得开,感情,真的不能分给两个人,心里的位
置,永远是,一个人要进来,一个人就要出去,更何况,陆璃也没进来过。
灵雎本来喝着玩儿,喝到最后喝开心了,越说越多:“我跟你说,我立马去找陆璃。”
三米外的大醋坛子坐不住了,也不管面子了,走过去,一把扯住灵雎胳膊,“回家!”
灵雎哼一声,“我说酆先生,咱们长出息了啊,学会跟踪了?”
酆问没理,但毕竟是酆问,他就不讲理,又怎么样?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立马倒打一耙,“你半夜出来
见野男人,也是挺有出息。”
灵雎在他怀里打滚,“你松开我!”
酆问不松,“松了让你去找陆璃?”
灵雎喝的不少,有些飘,踮脚揪着酆问耳朵,还拧三圈,“你跟我道歉!”
酆问现在跟她被众人围观,可一点不觉得丢人现眼,被她揪着耳朵,本来以为自己会跟她发脾气,可还是
脱口而出了,“嗯,对不起。”
灵雎噘嘴,委屈起来又是另外一副面孔,“我一偏头就看见你也在,哼,你就是不让我过单身夜,哼,你
就是要管我管我,好气哦,气的我肚肚都疼了。”
酆问散火了,手往下,给她揉揉肚子,“哪里疼?”
灵雎自己指指,“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酆问给她揉揉,嘴上问她,“长不长记性?”
灵雎点头,又摇头,“为什么又变成□□我了?明明是你跟踪我不对!”
酆问:“你半夜出来跟男人喝酒,你对吗?”
灵雎:“我是故意的!你老气我。”
酆问:“我也是故意的,你才是老气我。”
灵雎无奈,“哎呀你学我干嘛。”
酆问把她打横抱起,“回家了。”
灵雎伏在酆问肩膀,阖上眼睛,“老公啊,回家我们做个活塞运动吧。”
酆问:“……”
灵雎舔舔他耳朵,“好不好嘛?”
酆问早就被她祸害的不要脸了,当着多少人也还是答应了,“好。”
灵雎举起手,“嗷嗷。”
同学被抛弃,在酆问带灵雎离开后好久都没从不久前那赏心悦目的画面中清醒过来。
灵雎原来那样爱酆问,酆问原来不是不在乎她,原来他们是那样配。
这趟,是他自以为是了。
前年阴差阳错拜到陆璃门下,在他醉酒时,听了他和灵雎的故事,他那些念着她名字入睡的时候,她是别
人的妻子,他没有身份出现在她面前,所以他从不出现,即使就离她那么近,那么近,近到灵雎每次下山,他
都能看到她身影。
是的,陆璃哪儿也没去,他就在酆家堡下,他就在灵雎每天经过的那条路边。
身为他徒弟,他看不下去了,约了灵雎,本来以为他们只是缺一个机会,本来以为他们一定会有更好的结
局,结果竟是他想多了。
灵雎那样幸福。
陆璃从来不找她,也是知道她那样幸福的吧?
原来爱情没有两全法,他在这个晚上,被灵雎教会这一课。
她没错,陆璃没错,酆问也没错,这个剧本里,没有谁有错,也没有谁罪不可赦。
灵雎如愿以偿跟酆问做了一个开心的事,事后两个人动作一致的平躺在床上,灵雎趴在他胸膛,小嗓音娇
滴滴的,“老公我要抓着你……睡觉。”
“……”酆问:“那我可能睡不着了。”
灵雎坐起来,手肘撑在他胸膛,“明天要结婚了,不抓着你……睡觉我不安稳。”
酆问:“……”
灵雎重新趴下,晃晃小脑袋,“老公。”
酆问捏着她手心、她肉呼呼的手,“嗯?”
灵雎很认真地说:“没戴套。”
酆问:“……”
灵雎:“感觉这一发会中诶。”
酆问:“你的感觉不准。”
灵雎:“哪里不准了。”
酆问:“你之前感觉一个演员可能不孕不育,第二天就有报道出来怀孕了。”
灵雎:“那不算。”
酆问:“上周末下午你感觉要下雨,穿了雨衣,结果全天35°。”
灵雎撇嘴,“你不爱我。”
酆问:“……”
每次她一没理,就要说他不爱她。
这么赖皮,酆问这辈子,真没遇到过第二个。
他吻吻她额头,“睡觉吧。”
灵雎还没忘,“给我抓着你……。”
酆问:“……”
灵雎:“好不好嘛。”
酆问:“不行!”
灵雎:“你一点都不爱我!”
酆问:“嗯。”
灵雎:“你还嗯!”
酆问:“好了,睡了。”
灵雎:“不抓睡不着。”
酆问:“那我抓你胸了。”
灵雎:“好吖!”
酆问:“……”
灵雎:“给你抓。”
酆问:“……睡吧。”
灵雎:“你要抓哪边?”
酆问:“好困……”
灵雎:“抓哪边嘛。”
……
……
婚礼在花园子举行,是酆沁则当年买下的、近百年历史的老花园,里置宫室一套,高有三层,占地保守估
计也有两个酆家堡那么大。大喜的日子宾客满堂,里里外外的膏腴贵游,彼此交流着一身华丽,用一种婚礼标
准的笑脸演绎着上流式的暗潮涌动。
古宅,教堂,随处充斥着粉红色,象征幸福的基调,新娘子灵雎就这样出现在人前。
婚纱、婚鞋全纪梵希高定,头纱6米,最复杂的绣艺,最繁复的纹路。
灵雎就这样在一众妄想嫁入酆家大门的女人中脱颖而出,成功在世界面前,与他亲吻。
倾灵坐在酆沁则旁边,伸着小手鼓掌,她以后可以很得意地告诉她的同学,她参加了她爸爸妈妈的婚礼,
并且看到了他们脸上的满足。
酆问在大主教询问愿不愿意时,第一次那么不稳重地抢答:“我愿意。”
哄堂大笑。
灵雎隔着头纱冲他皱皱鼻子,小声说:“知道了知道了,全世界都知道了。矜持一点。”
酆问靠近她一些,又恢复他擅长的风轻云淡。
倾灵悄悄问酆沁则,“爷爷,妈妈以前说,爱不爱,身体不会说谎,是真的吗?”
酆沁则不知道倾灵小小年纪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不过还是答她,“是这样的。爱这种东西,闭上嘴,还
是可以从眼睛、从身体里流露出来。”
倾灵看着酆问不自觉靠向灵雎的身体……原来,她的爸爸,是那样那样爱她的妈妈。
……
……
后来,灵雎怀孕了。
她的感觉真的准了一次,婚礼之前的那一晚,确实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