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斤斤计较了,那日她分明一句话都未说,到现在也没招那个贱种来训话,她什么还没做,就只得他一句别斤斤计较。
什么已死之人,死了这么多年还出来膈应她,她当初就该把小贱种先埋了也省得今天的事。
她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珠子,哭得好不伤心好不委屈。
孟禄带着孟金瑞匆匆赶过来时,就见自家妹妹哭得通红的眼。
他顿时心头就是一个咯噔。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卯九是送休书来的?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可疑纸张,心头那口气却没松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妹妹,可是妹夫他又欺负你了?”孟禄看了一眼卯九,卯九就是魏国丰的狗腿子,太难听的话,孟禄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只愤恨道:“当初是他姓魏的三媒六娉来娶的你,你为他操持家事,生儿育女这么多年,姓魏的敢休你。我定上书朝廷,跟他没完!”
孟氏哗哗的眼泪一下流也不是不流也不是,她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瓮声瓮气道:“哥哥,你说什么胡话,卯九是来替老爷接我回去的,不是送休书。”
孟禄面上尴尬,心里那口气却彻底松了下来。
没休就好没休就好。
话说得硬气,真到了那个时候他怕是有心无力,毕竟对方是一方刺史。
敢说休就休她妹妹,定然是做了万全准备,他们家有钱但也就是商贾之家,哪什么跟人斗。
孟禄黑着脸又不轻不重数落了魏国丰两句,这才劝说孟氏回去。
“行了,你先去洗漱一下,回去是喜事,一会出去你肿着一双眼让外人看见了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闲话来,你是刺史夫人。”
孟氏擦干眼睛应了一声好,先离开了。
“卯九,坐吧,正好我有话跟你单独说说。”
卯九点头。
等孟氏收拾好自己高高兴兴出来时就见孟禄和孟金瑞脸色都不太好看。
她也没多想,充斥在回去的喜悦中,“哥哥,金瑞,别担心,我就先回去了,静姝身子不舒服还在家休息,改天你们得空就过来坐。”
孟禄笑着点头,“嗯,回去吧。”
等卯九带着孟氏一走,孟金瑞就忍不住骂道:“他就是姑父跟前的一条狗,他凭什么这么跟我们说话!”
“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他,他有什么资格警告咱们!”
等孟金瑞发泄得差不多,孟禄才喊住人,“行了,你也知道他是一条狗,主人怎么指他就怎么做,你跟他计较,没得降低了身份。”
孟金瑞重重呸了一声。
“爹,你说姓魏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要休了姑姑跟咱们家一刀两断?这几年他想要谋京官,咱们家在后头花了多少钱?他现在都还没发达他就想甩开咱们!他吃错药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对对对,你说的对。”
“不对,不对不对,”孟禄才说完又连连摇头。
孟金瑞都被孟禄这一出弄懵了。
“爹,你什么意思?什么对什么又不对的。”
“魏国丰肯定背着咱们找到门路了。”
“什么门路?”孟金瑞说完一顿,随即大惊,“你说他搭上进京的人了?是谁?咱们怎么不知道?”
“难道是那个将军?”孟禄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魏国丰这几年不满他们,他们是知道的,但魏国丰离不开他们,就算不满也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