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盯着孟氏,淡漠冰冷的眼神像能洞穿人心的利剑。
“我娘的疯,还有你的手笔吧,只要稍稍在她的饮食里动点手脚,一个刚生产完大受刺激的女人发疯不就是板上钉钉。”
孟氏疼到几乎失去理智,她红着眼,宛如一个要发疯的疯婆子。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是她自己护不住孩子自己发的疯,跟我有什么关系。”
“证据,夫人难道不知道死人是会开口的吗?雁过留痕,做过的事便会留下痕迹,周姨娘有没有中毒,一验她的尸骨便能知晓,刚巧朝廷来的武太医也在这。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武太医为什么而来吧,是洪山村的天花呢,而我就是在那场天花里立了功走出来的人,你觉得我提出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武太医会不会答应我?”
孟氏的眼神成功由嚣张变成惊惧。
“夫人,做事就要做绝知不知道,如果我是你,当初我就会再一把火烧了周姨娘的尸体,做到真正的死无对证。”
“对,我该烧了她,我该烧了她的。”
“你承认了?是你害了她。”
孟氏豁然抬头,眼前人的脸好似与许多年前的那张脸重合。
她像个索命幽灵正张牙舞爪地盯着自己。
她来了,是那个女人来了。
那个女人又想要抢走她的一切,不可以,不可以。
孟氏猛地摔开温棠的手,另一只手一把推在温棠身上。
她目光狠戾,好似一条冬眠被叫醒的毒蛇。
“我承认了,是我又怎么样!你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小贱种而已,当年我能杀了周如眉,如今再杀一个你也是易如反掌!小贱人,放着逍遥的日子你不过,是你主动送上门来找死的,你合该早就到地下陪你那个死鬼娘了,让你多活了这么些年,都是我当初的一念之忍,我就应该当着她的面活活把你溺死在尿桶里!”
“啪!”
温棠直接一巴掌甩在孟氏脸上。
伴随着孟氏的一声痛呼,拐角处冲出来一人。
“娘。”
魏静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丫鬟回来了。
孟氏乍然看见魏静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一把拉住魏静姝的手臂,“姝儿,你快让人抓住这个小贱人,这个小贱人刚回来就敢公然对当家主母动手,她还有没有王法了,有没有规矩了,快让人把她抓起来,打死她,今天我一定要打死她。”
樱桃把温棠挡在前头,虎视眈眈的盯着魏家的奴仆。
“魏小姐回来有一会儿了吧,刚才的话你也都听见了吧。你的好母亲手上染了我娘的血,你觉得作为一个女儿,我应该怎么办呢?”
魏静姝看着满眼讽刺的温棠,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孟氏突然厉声尖叫起来,“你没听见,姝儿你什么都没听见,是这个贱人诬陷我的,我是你娘,我是你娘,我是当家主母,那只是一个妾室,一个贱人,贱人的一条贱命而已,我有权处置她。是她犯了错,是她不安于室勾搭府中下人我才处置了她!”
“周姨娘都化成白骨了你还要在她头上按一个荡妇的名头。你就是这么做当家主母的,给自己的丈夫强制戴绿帽子,你觉得父亲知道了,他会同意你这么干吗?”
“老爷他……”
“够了!”孟氏还没说完,一声爆呵从门外传来。
魏国丰脸色漆黑如锅底,裹挟着一身寒霜大步从外面走进来,跟在他身边的还有郭少卿和武太医。
武太医和郭少卿一进来就看向温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