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怡姑姑什么都没说,很快把东西取来。
太后打开,里头是太后的私产,银票和房契地契。
当年太后准备给明阳公主的嫁妆,明阳公主只带走了一小部分银票,她说去了北鲁种不了大邺的地了,让太后自个留着,以后看着哪儿儿孙顺眼就赏给谁,还能让他们在太后膝下逗逗乐。
“明儿你找个时间把这些东西送过去,别让人知道。”
清怡姑姑点点头。
“扶哀家到里头休息吧,哀家累了。”
清怡姑姑应声扶太后回内寝殿,太后又说:“你出去伺候吧,哀家想一个人静静。”
内寝殿里只剩下太后一个人,太后在床柱上按下一个开关,机关打开后,拔步床挪开,里头放了一只盒子,沉甸甸的盒子。
……
温棠和董钊回到郡王府,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正月的京都,雪依旧说下就下。
一连看了一两个月的雪景,温棠此时对下雪已经没有那么大兴致了。
两人洗漱之后躺在床上,董钊大手把温棠搂在怀里,青色胡茬戳得温棠脸痒痒的,疼疼的。
她却没挪开,只是更用力的抱紧了男人的腰,“相公,你还好吗?”
从回来到现在男人就没有说一句话,沉默的表情让温棠很担忧。
董钊埋首在温棠发间,“娘子,如果离开大邺,你愿意吗?”
“相公想去北鲁吗?”
董钊摇摇头。
“我们好像没地方去了。”
董钊似玩笑般这样说。
这一刻的董钊突然觉得自己太过渺小,他最害怕的不是护不住自己,而是护不住温棠。
还好,他一开始就留了后手。
“娘子,你上次不是说你想娘,想家了。”
温棠从董钊怀里退出来,拥着被子坐起来。
“你想把我送走?”
董钊第一次沉默着没有立马回答温棠。
“董钊,你回答我,你是不是要丢开我,不想要我了?”
董钊立马抱住温棠,“不是的,娘子,我不是要丢开你,我没有不要你,我……我只是怕护不住你。”
气氛沉默又压抑,变故来得又快又突然,突然得董钊都没有一点准备。
温棠捧住董钊的脸,“相公,你看着我。”
四目相对,像是两颗心紧紧凝视。
“相公,我是不会走的。”温棠认真说,“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皇祖母还有我,你爱我,我才成为你的顾虑,但我除了做你的顾虑也可以做你的后盾,不要怕我会离开你,从我赖上你的那一天,我就不会走了。”
温棠在董钊眉心落下一吻,缱绻温柔。
“今天皇祖母说,只要你平安健康,是哪里的子民又何妨。我也想要你平安健康,没有路我们就自己走一条路,这世间本就是没有路的,人走得多了才成为路,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和你一起走属于我们的路。”
董钊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敲击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快速生根发芽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