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妈妈温柔地打量着乔慕意,笑着点了点头,道:“喜欢,我一定会特别喜欢的。”
说着,她拉起乔慕意的手,很温柔地拍了拍,然后带着点感慨似的,跟许辞修说:“慕意这个姑娘,我觉得特别合我眼缘,实在是喜欢。”
乔慕意微微垂了头,冲许辞修挺开心的一笑。
许妈妈这句“合眼缘”的评价,比喜欢之类的,还令乔慕意开心。
这就意味着,许妈妈对乔慕意的那种“喜欢”,仿佛源于命中注定的一般。
而许辞修回了乔慕意一个温暖的笑,然后扭头对他妈妈说着:“刚才点菜的时候,慕意注意到我点了您爱吃的菜,刚刚在悄悄的记忆着。您瞧,人家对您多上心啊!”
许妈妈闻言,笑呵呵地看着乔慕意,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怜惜地拍了拍乔慕意的手背。
这一个动作,却让乔慕意完全放下心来。她知道了,许妈妈对自己是真的喜欢的。
让许辞修和乔慕意这么用心的这顿饭,许妈妈自然很开心。
在即将结束的时候,许辞修离开房间去结账,而许妈妈却在这时拉住了乔慕意的手,对她语重心长道:“慕意,虽然是第一次见面,而且你和辞修也只是谈恋爱,但我从你和他身上都看到了那种坚定的感情......作为长辈,我真的十分的欣慰和感动。”
乔慕意回望着许妈妈,用力点了点头,轻声道:“阿姨,您相信我们一定会走到最后的。”
许妈妈冲她笑得很温暖:“我当然相信的。”
只是说着,她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道:“慕意,我得好好的感谢你。因为作为母亲,我其实没有给辞修太多......甚至因为我的一些决定,辞修受到了些伤害。但他一直对我有种责任感,很小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所以要保护我,照顾我。而我也一直被自己的儿子照顾的很好。后来,我组建了新的家庭,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希望有更多的人来爱辞修......”
说着说着,许妈妈微微摇了摇头,转瞬又扬起笑容,道:“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也与你们无关。”
她郑重其事地握着乔慕意的手,态度是异常地严肃而慎重,于是乔慕意也忍不住跟着许妈妈认真了起来,以同样的眼神回望着许妈妈的眼睛。
她听到许妈妈对她认真说着:“慕意,辞修能有你,我真的很感动,也很感激。谢谢你在他身边,我相信,今后你们两个人携手走过的路,一定会无比的幸福而温暖。”
她话语里的真挚,好像能透过每一个字,和她紧握着的乔慕意的手,传递道乔慕意心底。
一种动容从乔慕意心底涌起,她用力点了点头,对许妈妈道:“谢谢您,我也这么相信的,所以我们一定能做到。”
两个还没有成为母女的人,此时却已经从彼此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亲情的力量。
乔慕意和许辞修互相见了家长这事,在开学后,徒蕊在宿舍里各种询问舍友们的“寒假见闻”时,被乔慕意顺口说了出来。
舍友们一片“哇——”的惊呼,徒蕊更是直接喊了出来:“乔乔,我断定你是咱们宿舍最先出嫁的那个!”
乔慕意抬起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徒蕊的脑门,道:“那也得好长一段时间的!”
时间,这个东西真的是让人最难以捉摸和难以把控的。
你说它很长,说起“余生”这个词,就好像能听见那从尚无法窥探的未来,卷来的清风与雨雪。那种感觉真的是渺远,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到。
然而它又是那么的短。那时候的乔慕意觉得,读完大学,还要再读研究生进修的。最早也得三五年才会结婚了。
三五年啊......那时,她和许辞修刚刚相遇一年,相恋半年,所以三五年真的很遥远,那仿佛意味着她一整个青春。
然而当那一天真的来临时,披着婚纱站在镜子前的乔慕意,望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有种恍惚的感觉。
时间......都去哪了?
是流逝在U大新闻社夜半还有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乔慕意在大二时因为优异的表现,获得了全社上下的一致认可,接替了许辞修的采访部部长之位,从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徒弟,变成了U大有名的风云师姐。
而时间也流逝在U大的自习室里。大乔慕意一届的许辞修,为自己做了出国留学的规划。那是他从刚入校的时候就定好的目标,并且在和乔慕意交往后就开诚布公地告诉了她。乔慕意相当支持许辞修的想法,并且也像许辞修一样,立下了去国际上最好的艺术学院深造的目标。所以从大二开始,两个人就“比着”学习,经常在U大的通宵自习室里刷题到很晚。
这样的付出,自然收获了回报。许辞修在大四时顺利拿到了国际一流高校的offter,出国读研。他的专业需要在国外攻读两年。而乔慕意虽然和他谈了一年的“异国恋”,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用乔慕意舍友徒蕊的话说:“跨着时区还能开着视频约自习的革命感情,怎么可能散!”
一年后,许辞修像当初在U市的车站等着乔慕意一样,在异国的机场接到了同样来这边深造的乔慕意。乔慕意的专业只需要攻读一年研究生,于是两个人在一年后一同回了国。
就在回国的飞机下降时,乔慕意感受着气流颠簸,还有点微微的疲倦时,许辞修在她身旁,拿出了钻戒,单膝下跪向她求婚。
乔慕意望着他,望见了自己的生活最应当也是最期许的模样。
她答应了许辞修的求婚。
而今天,她扶着自己爸爸的手臂,在游悠优和徒蕊这些最好的姐妹陪伴下,踏入了婚礼的殿堂。
她望着站在前方等着她的许辞修,那张这些年她看了千百遍、或许都应该看厌倦的脸,哪怕在所有亲友热切的注视中,依然那么冷静。
而乔慕意却笑了,她像两个人初遇时那样,心里只想看这张脸被自己逗得面红耳赤的模样。
于是她这个“离经叛道”的新娘,快步走上前去,把自己的捧花大咧咧递到许辞修手里,然后从一旁的司仪那里拿过戒指,冲着许辞修打开,脸上嬉笑着,道:“你愿意吗?”
婚礼誓词太长,乔慕意没记住,就这么干脆利落地问出了最关键的这一句。
亲友们一边笑着一边起哄,似乎和乔慕意一样,想看许辞修“面红耳赤”的模样。
而冷静的许辞修望着乔慕意,微微一笑。
他忽然把捧花向后一抛,然后用力揽住乔慕意的腰,在所有人爆发的惊叹里,倾身有些霸道地压上乔慕意的唇。
乔慕意的心口像第一次初见许辞修那样,用力挣动着。
她许辞修的唇贴上来前,那最后一句话:“我愿意,我永远愿意,我永远爱你。”
当然,我也是。被拥吻着的乔慕意,把心底里的这句话,变成热烈而甜蜜的回应。
时间,这个疏忽而过的东西,在此刻,在他们身上,化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