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我们从村子里千辛万苦才踏进剑宗,一心求道。如今好不容易进了内门,谁也不要得罪,谁也得罪不起。这两个师妹摆明了都是世家子弟,又都带着打手,方才听吴师妹说起,那姓岑的妹也不是善茬,今日顶多吃些小苦头,她们能提前进竹林听涛,无论有事无事,都不是我们能管的。”
那应师兄被李师兄一番话说动,目光里虽有些不忍,到底还是被拉走了。
待两人走后,只剩下吴芷汀与她的两个金丹狗腿子,各站一边,恰好挡住了岑妙妙和太岁的去路。
她算是看明白了,吴芷汀摆明了今日是要搞点事情。
岑妙妙自诩十分爱惜身体,最近在温养神魂的同时,同时也在试探着自己以灵力冲击四极咒。
吴芷汀这人一向脑子不太好,不足为惧,她却并不想在身体没养好时与人相争。
再说了,她心中思忖,看向身侧的墨衣傀儡——祚避剑如今做为她的半张底牌,修为不能轻易示人。
至于另外半张底牌嘛……
岑让只说这漂亮傀儡能当打手,但是她只在飞舟上领教过太岁的剑意,却不知这傀儡实力究竟如何。
以一敌三,他要是轻易打过,便暴露了实力。万一没打过,丢的只有她的脸。
于是岑妙妙转头问太岁:“会骂人吗?”
太岁:“?”
他如实道:“不会。”
岑妙妙又悄声道:“跑得快么?”
太岁看着她不动声色悄悄打开储物手镯的手,一时不明白她究竟在问什么。
太岁低头,觑了一眼自己非人的身躯,“不知……”
岑妙妙手上已经如愿拿着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一打符咒,打断他道:“等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你不要动手,切记。”
太岁顿了顿,点头表示服从。
吴芷汀见他俩嘀嘀咕咕,嘲笑道:“啧,原来不单你自己是个废物,养的小白脸也不如何么。胖头鱼,要不你今天自断一手一脚,我就放你一马,如何?”
岑妙妙事实上比吴芷汀多活过两百余年岁月。不说长,却天真过,也狂悖过,流过血泪,也不是没当过恶人。
比起没换瓤子的吴芷汀,岑妙妙自认养气功夫到家。
她此前检视过自己的神魂。
在证道未果之前,她神魂上曾有三道代表言出法随的印痕,生来便有,只是被人知晓后封印住了,不曾有过使用这印痕的机会。
而现在那三道印痕依旧刻在她神魂之中,并没被封锁。
所以说,只要不被人知晓,就不再会有人下咒锁她的灵府。
岑妙妙打量了吴芷汀一番,信手扬了扬手中的一打迷雾符:“听说过有求必应符么?识相的话你就滚远点,我今日心情不错,不想与你呈口舌之利。人多可不是优势,你瞧你旁边那块石头,说不准等会儿它就砸着你脚,叫你比我断得更快。”
吴芷汀不认识岑妙妙手中捂在一团的黄符,这并不妨碍她胸有成竹,一字一顿道:“你做梦!”
她朝身边打了个手势,那两个侍从一前一后围上来,各自祭出法器,双手中浮起淡淡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