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三人便在剑宗的弟子饭堂一起吃了个饭,权当为岑妙妙接风。
为什么在饭堂而不是山下的坊市。
覃非琴答曰:饭堂免费,坊市要钱。
岑妙妙没说什么,乖巧地跟着风铃端菜。
吃到一半,长泽不请自来,飘到他们这张小方桌一起蹭白食。
顺手又把境珠扔到岑妙妙手中,嘱咐了一番不能再丢,才安心举起了筷子,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风铃似乎还没来得及接纳忽然多了个小师妹的讯息,沉默地咬着筷子一言不发。
岑妙妙从储物手镯里掏出一壶酒来,放在桌上。
覃非琴拎过去打开闻了闻,瞳孔地震。
“北境月牙酿,一壶醉仙人。”
酒液从青瓷细嘴壶里倾泻而出,被随意地倒进粗陶碗里,琥珀色泽闪动,一时之间蜜香四溢,闻之微醺。
覃非琴喝了一口,眯眼陶醉。
他端着陶碗,看了眼埋头吃饭的风铃,又看着岑妙妙,“我这辈子也算是享了一回弟子的福。你刚入门,就费心买了如此贵重的礼物,为师十分感动。以后不必这么奢侈,毕竟要用到灵石的地方还有很多。”
岑妙妙替风铃也倒了一碗酒,递到了她面前,又给自己与长泽分别倒了一杯。
长泽凑近动了动鼻子,嫌弃地嗅了嗅,随后挥挥袖子,一溜烟离开了。
只留下了一句“我去清寂峰泡池子了,有事召唤,无事莫喊。”
这时风铃从饭碗里抬起头,看了岑妙妙一眼,抿着唇接过了酒。
覃非琴笑道:“你师姐有点面瘫,天生的,平时与人交流不多,担待点儿。”
岑妙妙:“师姐与我第一次见面就相谈甚欢,师尊放心。”
风铃:“我在勾陈峰砍了十年树,我的心已经跟我的剑一样冷了……”
覃非琴“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风铃还在说:“今日我……”
她吞吞吐吐,嘴边勉强勾起一丝弧度。
风铃:“我有我……有一个小师妹了。我……”
她大概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手指哆哆嗦嗦地端起陶碗,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不知是酒气上还是害羞,风铃冷漠的脸上腾起一丝红晕。
她后知后觉地看着空杯子,对着杯子说:“小师妹,这杯我敬你。”
覃非琴在一边小口啜着酒,满脸不忍卒睹。
覃非琴:“风铃儿,这一杯可抵数百灵石,你就这么暴殄天物……”
一声闷闷轻响。
是岑妙妙把手中酒碗碰了碰风铃的空杯子。
“我也敬你,师姐。”
她仰头,学风铃将酒一饮而尽。
覃非琴眼里的心疼仿佛要化为实质。
“就一壶,省着点……”
岑妙妙把嘴一擦,从储物手镯里掏出了十几壶同样的酒来,把原本寒酸的桌面顿时填得不留一丝缝隙。
她稀烂的酒量同样叫一杯北境月牙填得满脸绯红。
她小手一挥,“师尊,喝!”
覃非琴:“……”
什么叫做泼天的富贵。
这就是了。
他还没来得及感叹,风铃已经率先将酒满上,与岑妙妙的碰到了一处。
她鼓足了勇气,“喝!喝到饭堂打烊!”
岑妙妙也瞪着醉意上涌发红的眼,“喝!师姐海量,喝到天亮!”
覃非琴一边心疼得直抽冷气,一边咬牙切齿地加入了战局。
在三人边喝边唠里,岑妙妙也大致知道了一些她此前从不知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