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岑妙妙之外,其他人似乎都面色如常,她只当是自己鼻子过于敏锐了。
再看风铃,板着一张脸,落在她耳边的语气倒是轻而柔。
“丹道课向来有些奇奇怪怪的气味,习惯就好。”
可这时孙奋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岑妙妙身上,想起来在前些时日在首峰大殿中见过她,只是一时想不起这漂亮得不寻常的女娃叫什么名字,故而也没将之前胖胖无奇的岑妙妙与岑让联系到一处。
孙奋面带得色:“不多不少,六百余斤,方成这一炉而已。”
课堂里的弟子听他这语气,似乎十分满意。
再观晶莹小炉中变幻,丹液仍在流转不息。
孙奋又将岑妙妙点了出来,“既然你认识,那你来说说,这道丹是哪样作用?”
岑妙妙:“???”
她就闻到了个大蒜味而已,可全课堂的人都闻到了啊,瞧瞧隔壁桌子的
觑一眼先前答题的弟子,这会儿已经满脸疲惫,认命地铺开纸笔抄上《大丹要闻录》了。
岑妙妙为难道:“孙师伯,我经脉阻滞,暂且无法站起来……”
孙奋大手一挥,中气十足:“无妨,你坐着答!”
本在调另一味基础丹引的管由这时附在孙奋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孙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喜气洋洋起来。
这时岑妙妙循着之前弟子的回答,小心翼翼开口道:“加……加了大蒜的盗宵丹?”
孙奋面色一沉,当即一拍条案!
就在大家以为他没准儿要喊岑妙妙也去把《大丹要闻录》抄一抄的时候,就听见他抚掌大笑道:“说得好!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勾陈峰期末成绩加十分!”
众人:“……”
有没有搞错?师伯啊师伯,方才还义正言辞地叫他们别吃错药,居然就明目张胆地说起瞎话来了。
连岑妙妙都惊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灵石叫六合峰主睁眼说瞎话。
幸好有管由出来打圆场。
他手中适时打出一道灵力,条案上原本调好的几搓粉末也随之落在丹炉的顶盖上面。
原来缭绕的紫烟顿时一收,满室呛人的蒜气顿时消失不见。
异香自丹炉中重新散发出来,悠远而明丽,让众人一扫之前闷顿之感,精神一震,神清气爽。
孙奋这才点点头,语重心长道:“这一炉丹是闲时所炼,兴之所至,所以就添了些零碎材料,也是我众多研究中的一项。”
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或稚嫩或沉稳的年轻面庞。
“如今丹药正道,无非是固本、培元、调神、养气。那些揠苗助长与阴损害人之物,望尔等切勿沾染,自清自珍。唯有随天时进境,如此寒暑数载,百川汇流,方有得证大道那日。”
如果岑妙妙没有在课后听管由说起这其实是孙奋在仙市喝醉误投了几百斤大蒜差点毁掉的一炉,她也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