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头磨磨蹭蹭地缩了回去,不一会儿,鸟雀振翅的声音在树丛中想起,扑楞着朝幽梦林的方向而去。
树林中。
杜思卿手里握着一只生锈已久的罗盘,罗盘上一银一红两根指针,其中的银色指针直指几人的前方,那是幽梦林的方向,红色的指针却毫无头绪地乱转着,只偶尔在银色指针的位置稍稍停驻。
风铃看着杜思卿的罗盘,若有所思。
风铃:“我记得你这个罗盘总爱吱哇乱叫,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杜思卿笑道:“往日它一示警你就揍它,今日红针未停,应当不会示警。”
出山以来,过了两日,杜思卿果然如风铃口中说地一般开口流利了起来。
不过岑妙妙却觉得口吃大师兄也挺有意思。
她摸着手里太岁捉来的小松鼠,递给它几个小干果,小松鼠很快地接过去刨了起来。
结果就在杜思卿刚说完不久,他手中的罗盘突然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叫。
风铃冲上去不由分说就是一巴掌,罗盘立马又消停了。
风铃满脸嫌弃,“你这破玩意儿……它不是不示警么?”
杜思卿:“大抵是见你问起,它想回应你。”他指着还未停下的红色指针,“你看,红针未停。”
就在几人朝罗盘看过去的瞬间,那里面的红针竟然“嗡”的一声,突兀地停了下来,与白针合二为一,完美地覆于其上,不偏不倚,直指着前方不远的幽梦林。
风铃与岑妙妙古怪的眼神把杜思卿上下打量了一遍。
杜思卿有些不好意思,求助地看向在场另一个虽然不是人却同一个性别的太岁。
没想到物似主人形,太岁反倒疑惑地看着他,“你的嘴也开过光?”
杜思卿:“……”
他赧然一笑,温和地承认:“也不是,风师妹总说我是倒霉精。”
风铃点头,“谁说不是?但凡跟他一起,不是刚避过坑,就是又落下井。”
杜思卿看了一眼罗盘,“红针落定时,所示方向定有险情。我们接下来多加注意,若是遇上通缉榜上的鸟妖,小心避开即可。”
就在他话音刚落下时,一道狼狈的身影从前方不远的地方火速朝几人的方向蹿了过来。
一个浑身染血的俊俏少年正被一只约莫三、四人高的黑影追赶,上气不接下气。
他跌跌撞撞地奔到几人面前,恰好脚下一软,被石头绊倒在地。
他朝杜思卿伸出手,语气凄惨,“求几位壮士救救我!”
风铃手中现出一把锋利的长剑,长剑一横,挡在那少年面前,“话却是对杜思卿说的:“我没说错吧?为了大家的安全,您老人家还是别开口了。”
说时迟,那时快,说话间黑影已经近在眼前。
那赫然是一只九头鬼车,身上血气浓重,利爪之间隐约可见不少粉红碎肉,像从什么新鲜的肉体上刚刚活活剐下来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