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岑妙妙醒来时,已经是半月之后的事了。
她迷迷糊糊地,眼睛打开了一条缝,自觉体内灵气空前充盈,半分浊气也无,精神充沛得能起身挥几万次剑都不在话下。
她打了个呵欠,舒展了下四肢。
刚一翻身,热乎乎的脸就碰上了一段光滑的皮肤。
岑妙妙猛然清醒,睁大了眼——近在咫尺的胸膛肌理漂亮而紧实,却没有呼吸的起伏,连微微的温热都是因为她滚烫的体温而染上,衣襟不知何时被揉散而大敞着,露出流畅的锁骨线条,几缕光亮顺滑的发丝凌乱地附在上面。
她的视线沿着一路向上,不出意外地看见了太岁的脸。
他脸上的面罩不知所踪,双眸紧闭,处处都是棱角,处处皆为惊艳,一张干净的“睡颜”就这么呈现在她面前,杀伤力被无限放大。
迎着她的视线,他鸦羽般的长睫之下,薄薄的眼皮刷一下睁开,眼中两星瑰丽的殷红如有实质,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岑妙妙:“……”
她赶紧把眼一闭。
她还迷糊,她还没醒,她好污浊——她居然睡了自己的傀儡!
她心想:岑妙妙,你不对劲。
脸上也跟着热了起来,怎么回事?岑妙妙忍不住很想伸手拍拍,不,给自己脸上来两老拳。
然后,她的耳边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阴影落下,有什么伸过来在轻轻戳她的睫毛,有一搭没一搭,漫不经心,带来一点悄无声息的痒。
“醒了?”
太岁低沉而动听的嗓音响起,如那日剑墟里落下的大雪一般,纷纷扫在她的心弦上。
岑妙妙悄摸睁开一丝眼缝,被他抓了个正着。
太岁的手自她眼睛边擦着皮肤下滑,带起一串冰凉的颤栗,停在她的鼻尖上,戳了戳,毫无情绪道:“醒了。”
装不下去了,岑妙妙索性手一扬,爬起来坐在榻上,叉着腰恶人先告状。
“你怎么……怎么擅自睡我榻上了?!”
很好,先发制傀儡。
哪知太岁也坐了起来,对岑妙妙色厉内荏的问话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略微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反而认真替她理了理她肩头被她睡乱的衣襟。
随即他就这么大敞着胸襟下地,抬手一挥,一层淡光波动,岑妙妙这才注意到整个时晴院不知何时被设下了一层厚厚的结界。
随着结界散去,太岁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动手随意地拢了拢,又看向榻上顶着一头乱发的岑妙妙。
太岁:“你在剑墟昏过去之后,身体开始疯狂吸收周围的灵气,水满则溢,引来了金丹雷劫。以你当时的境况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渡劫,我就擅自与你同掌灵气,扛过了雷劫。”
他三言两语,风轻云淡地把岑妙妙梦中渡劫之事说了出来,似乎他替她扛个金丹雷劫似乎只是下山逛了趟坊市。
岑妙妙惊讶地内视了一番自己的灵府,这才惊觉灵府中多出来了一颗流光溢彩的小小金丹,圆润饱满,滴溜溜地转动着,周遭灵气氤氲,发出淡淡霞光。
结丹的惊喜还没消化完,此时她又听太岁道:“只是雷劫过后,你体内灵气暴乱,我便替你梳理了几日,待灵气平复之后,你就……”
岑妙妙:“嗯?”
太岁:“抱着我不松手,也不让走,又不能打你,比捆仙绳还缠人。”
睡梦里还不安生,哼哼唧唧像只滑不留手的小八爪鱼,他毫无办法,只能任由她在梦中要么打拳,要么乱摸,最后连衣裳也被她肆意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