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明楼吃饱喝足,酒酣耳热之际,岑妙妙也向风铃说了之前意外去了禁地之后发生的事。
如她告知商定涯的一般,同样略过了在须臾阵里发生的事,把金丹折损之因告诉了风铃,惹得后者唏嘘一声,借机多灌了十坛美酒。
等到酒足饭饱,几人在离山门不远处分道扬镳。
长泽抱着几只烧鸭早就不知去向。
而杜思卿扶着已经晃晃悠悠不认识路的风铃,淡声道:“岑师妹,自明日起我要闭关一段时日,大概会错过弟子小比,希望你与风铃都平安无虞。风铃她……”
风光霁月的青年看了一眼身边醉醺醺的人,“有时候暴躁起来,十头牛也拉不住……”
岑妙妙心领神会道:“放心吧师兄,我一定——”
迎着杜思卿“你懂”的眼神,她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一定替师姐好好善后,不留蛛丝马迹,保证没人能找她麻烦。”
杜思卿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扶着风铃离开了。
等人走之后,岑妙妙的眼前也开始转起了重影,于是故技重施,站在原地耍赖让太岁背她回时晴院。
这次太岁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岑妙妙直起身子坐在太岁的臂弯里,打了个酒嗝,晃荡着两条小腿,心满意足地揽住了傀儡的脖子,活像只因偷腥得逞而餍足的猫。
她还不满足,指着夜幕里的一处胡言乱语。
“我要那朵花,你摘给我。”
顺着她高高扬起的指尖看去,唯有一轮高悬的皎白圆月。
太岁只好单手托着她,空出另一只手来,指尖凝出一朵雪白花朵来,递到岑妙妙眼前。
她嘟哝了一声:“怎么这么小。”
不过还是欢欢喜喜地接到手中,高高举起来,在太岁的面罩上重重亲了一口。
傀儡唇角拉直,对装醉撒娇的少女毫无办法。
他能闻见她身上并没什么酒气。
可——
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得惯着。
沿着星月,傀儡的步伐沉稳而有力的走在山路上,月色流淌,两人合并成一个影子投在地上。
还未到深夜,若是从法阵走,偶尔会遇上本宗或者其他宗门的弟子。于是太岁足下一拐,自山门的另一侧走了过去,此处与清寂峰的后山是一个风向。
岑妙妙把脸埋在太岁的肩窝里,享受片刻的安然,任他走进了竹海的阴影之处。
竹海静谧,不闻人语,唯有叶片碰撞,沙沙作响。
除了傀儡沉稳的脚步,和他怀里少女时不时小小的哼唧。
直到一道音色柔婉的揶揄将这份安宁打破。
“这位小师妹似乎与其他剑宗弟子不大一样,有些不注重仪表风度,还未到熄灯时,怎么就抱上了?”
哪儿来的烦人精?
岑妙妙抬起头,穿过几丛树叶,竹林外正站着两名身段曼妙的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