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夺眶而出,宵白练哆嗦的嘴唇上一片被咬出来的模糊血痕。
他不能死,他要去岐郇山剑宗,将掌门临死前的嘱托告知参加小比的师兄们。
要回来报仇!
……
擘陵,刺耳的尖叫与压抑的哭泣同样无处不在。
秦三松浑身是血,费力地维持着掌中结界,带着所剩无几的族人往秦氏地宫的方向疾速退去。
“快走!只要能躲进地宫,秦氏祖先遗留下来的阵法必定能抵挡这些妖邪!”
冰冷的风声贴着耳朵根响起,似有无形之物猛然朝秦三松刺了过来!
秦三松眼眸一冷,手中不动声色抓起一个身型单薄的少年转到身侧。
“噗噗——”
硬物入体的声音接连不断,那少年转眼间就被射成了一只筛子。
他嘴里发出“嗬嗬”声,灌满了血说不出任何话来,顷刻间便已经殒命当场。
众人都忙着奔逃,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并无人察觉到秦三松这瞬息之间动的手脚。
终于在最后一课赶到了地宫里。
秦三松撤下结界,待身边族人都进入之后,反手便将地宫法阵关上。
黑暗中,一时只闻劫后余生的喘息。
“家、家主……四哥他们还在后面……”有人道。
秦三松回身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我知道,可是必须有人断后,否则只怕……我秦家最后一点血脉不保。”
地宫大门厚重,上面加诸了无数庇佑法术。
外面隐约传来断断续续地惨叫和令人牙酸的血肉撕扯声。
秦三松看了一眼惶恐不已的族人,“可有人见过来袭之人是何面貌?”
众人纷纷摇头,有人想到片刻之间的惨事,哀哀地泣音在黑暗的地宫里此起彼伏地响起,压抑而茫然。
“张乙,快、快给珏儿传讯……”秦三松转头道。
被他点到的张乙哭丧着脸,“家主,方才逃的路上小的已经连发了数次求援……可是,可是……无一例外都没有发出擘陵!”
秦三松听着一墙之隔传来的惨叫,沉声道:“接着传。”
“是。”
擘陵秦氏算是仙门世家大族之一,做为秦家这代的家主,秦三松并非蠢货。
来袭者无形且无法捕捉气息,不知来处。
但他心知肚明,无论是妖还是灵兽,抑或是魔物,若是想将身上气息在打斗中全然掩盖是不可能的事。
向秦家发难之人,只有可能是——修士。
周围的哭声渐低,逃进地宫的族人各自在疗伤,等待着家主的进一步指示。
很快,外面隐约的动静停了下来。
秦三松屏气凝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墙之隔的地宫大门外满是血手掌印,留下断后的弟子已经不知所踪。
也许只是数息,也许是小半日。
秦三松听见了一声冷笑,他蓦然抬起头,浑身发凉。
“啧,此处尚有活口,这样才像话嘛,不枉本座动了这个分身来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