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里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向他。
“小声点,”孔时雨无语,“当小白脸又不是值得骄傲的事。”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甚尔疑惑。
“这笔钱,是类似于抚养费之类的东西。”孔时雨解释,“伏黑纱织用这钱抚养惠,等到惠成年之后余额全部转到他账上。作为交易,你提供十分之一的收入当做抚养的酬劳。”
“……”
“结果听说你的死讯之后,那个女人就卷走了全部钱逃到国外,甚至没敢带亲生女儿。”孔时雨目光冰冷,“我作为公证人,自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违约者。”
“……啊。”甚尔感慨,“果然是烧钱儿子么。”
他开了个玩笑:“说不定多了那十分之一的钱,赌马就赢了呢。”
所以说,这张卡本该是惠作为“普通人”的生活保障。
大概是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是零咒力,惠的生母又是普通人,惠不太可能拥有多强的咒力吧?
结果儿子逐渐天赋显现,再加上禅院家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就……啧。
甚尔按揉着太阳穴。
惠的生母……?
“想不起来就别勉强。”孔时雨递给他脑部CT,“你的身体简直是个超人,一小半骨肉组织都是近两年新生的,各部分肢体功能都还在自我修复的过程中,包括大脑。”
“我推测是你‘死’的那段时间里脑细胞死亡,身体基础能力复苏后,大脑未完全恢复,所以才会记忆残缺不全。看这速度,最近一段时间就能完全康复。”
“好消息。”甚尔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辛苦了。”
孔时雨笑叹一声,问:“对了,伏黑纱织的女儿怎么样了?”
“养着呗,”甚尔想到了家里的幼儿园,不由一笑,“不错的姑娘,惠很喜欢她。”
“这不像你。”孔时雨点明。
甚尔斜他一眼:“反正不是花我的钱养。”
“但你刚才是真心笑着的。”孔时雨欣慰,“很难得一见。”
甚尔面无表情:“想多了,我可是人渣。”
“论人渣……还是你前妻比较渣。”孔时雨说,“我们都很信任她,没想到她连女儿都能抛弃。”
“说明这是一笔足以诱惑人突破伦理底线的钱。”甚尔转着银行卡,“不过确实,我看人的眼光可真差。”
他想不明白,天下女人千千万,看中他身体又有钱有势的富婆也不少,为什么非得入赘给伏黑纱织那种女人?
甚尔微微一怔,指间旋转的银行卡掉落在地。
——位置恰好在孔时雨脚底,如果真蹲下去捡的话,位置近得尴尬。
但甚尔绝不是有钱不捡的人。
他毅然蹲下|身。
从孔时雨背后的角度看,甚尔的头正好在他两|腿之间。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甚尔心头。
“磨蹭什么?”孔时雨浑然不觉,打趣他,“老了,腰直不起来了?”
“等等,”甚尔恶寒,“我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一秒之后。
五条悟突然凭空出现在两人面前。
白毛娃娃脸蹲在男人身边,满脸“核善”的微笑:“甚尔,外面的空气新鲜吗?”
甚尔嘴角一抽:“——果然。”
果然每次他和成年男性距离小于半米的时候,五条悟都一定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