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令高专惠温暖的笑容转瞬间便变成了不怀好意的坏笑。
“对了,刚刚你们说封印五条悟的家伙是一个占据夏油身体的‘邪恶咒灵’?”甚尔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那说不准会有幸运的事情发生哦。”
“什么?”钉崎问。
“没发现吗,野蔷薇和惠的穿越对象都不是平行世界的对应体,而是两个可能即将残害无数人命的‘邪恶咒灵’。”
甚尔笑着说,“按照这种规律,寄生在夏油身上的那只咒灵……说不定灵魂也换了他人。”
“真有可能耶!”钉崎说,“那我们打个赌,穿进去的会是谁?”
紧接着她就说:“我赌虎杖。”
“五条老师。”惠说。
丑宝悄悄翻了个白眼。
甚尔想象了一下五条悟或者虎杖那两个沙雕穿越成夏油杰的样子……啊,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那我赌除了他俩以外的,”他说,“说好了,输家到赢家的房子里扫一个月地板。”
然而谁都没想到,当他们到达B5F时,本该看守御门疆的假夏油,却略微蜷缩着身体,乖乖侧躺在地板上。
一时间,钉崎和惠心里一凉。
完了,这么乖巧文静,肯定不是五条悟虎杖!
假夏油翻了个身。
在看到甚尔的一刹那,他的双眼突然睁成杏仁大小——考虑到夏油杰的眼型这已经殊为不易——有闪亮亮的光芒从其中绽放而出。
假夏油软绵绵地站起身,第一步就踩到了袈裟,直接摔扑进了甚尔怀里。
“妈妈!”他口齿清晰的喊。
背景里的三小只表情碎裂。
“妈妈”、“妈妈”,他断断续续又持之以恒地喊着,仿佛一辈子就只会这一个词,如今终于能用人类的咽喉将这个词表达清晰,便根本舍不得停下。
“一共两个月的地板就归你们了。”甚尔很开心地对假夏油举高高,“我们丑宝真是给了爸爸一个大惊喜。”
脑花牌丑宝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
然后被什么东西轻轻打了一下。
或许那根本算不上“打”,因为四级咒灵的肉|体实在太弱了,费尽全力也只能用尾巴碰那么一下。
四级咒灵显然无法和特级咒术师的肉|体抗衡,咒术师几乎毫无K觉,肉虫子的尾巴却红肿起来。
它刚想嘤嘤嘤,就被甚尔拽了起来。
“丑宝在夏油身体里,所以你是谁?”
丑宝牌‘?’默默装傻,并试图用小脚脚讨好甚尔的手指。
“不说我也知道。”甚尔恶劣地笑,“咒术最强竟然变成了四级咒灵,真菜。”
他又补上一句:“连大号套套也用不了了吧?哦不如说以后根本用不上套套了。”
五条悟摊成了一条死肉虫,身体逐渐缩水。
其实以往丑宝兴致不好的时候,也会软趴趴地缩成一团求安慰,甚尔一般只会粗糙地摸上两把。
然而当他知道这小家伙体内是五条悟的意识之后,整只虫突然就变得可爱起来。
大概夹杂着某种幸灾乐祸的捉弄心思,甚尔伸指弹了他两下,又没忍住亲了一下。
瞬间,丑宝牌五条悟如同吹气球般膨胀起来,又想到了什么,重新偃旗息鼓,甚至连甚尔的触摸也要躲避。
——亲亲摸摸抱抱当然很开心,但他现在用的可是丑宝的身体!
他可不喜欢自己NTR自己。
又想要,又抗拒,又蠢蠢欲动,又被迫隐忍。
小小的四级咒灵里突然承载了这么多情绪,差点撑到爆炸。
快点结束这一切吧。
甚尔左肩挂着一只假夏油,右肩趴着一只悟虫虫,将闪烁着的天逆鉾插|入御门疆之中。
按理说御门疆处于脑花的掌控中,光有破除咒术的天逆鉾无法撬开门锁。
然而目前丑宝的意识取代了脑花,意味着御门疆成为无主之物,剩下的只是一层咒术封印而已。
门锁开了。
当处于封印中的五条悟被拉入流动中的时空之时,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捅了自己的天逆鉾,第二眼看到的是捅了自己的天与暴君。
前者被他封印在海外,后者早已死于他手下。
有一瞬间,五条悟以为自己到达了死后的世界。
他甚至有些高兴地想,人总不能死第二次,在死后的世界里,至少还有人能和他长长久久地战斗下去。
有这人潜伏在黑暗中时刻给他一刀,总不会觉得无聊。
然后他看到,天逆鉾在消散,而伏黑甚尔的太阳穴也重新溢出鲜血。
穿越者之所以穿越的理由已经消失,他们会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小心点,别被封印第二次。”甚尔把假夏油推给五条悟,“这种处处都是咒力的世界,我可懒得再来了。”
然后他就倒在了地下,尸体也变成了别人的样子。
“五条老师。”伏黑惠的声音唤醒了呆怔中的五条悟。
重新夺回身体掌控权的脑花、宿傩、真人,这些强大的咒灵都需要五条悟去解决,但既然他名为五条悟,不管多么艰难的事都会迎刃而解。
不需要那么多牺牲,世界会变得美好。
而那一天就像是一场魔幻的梦,梦醒时分,却发现这个梦是真实发生的事实。
有些事情不会变,比如伏黑惠直到很久以后才得知那个天与咒缚是自己的父亲,而他的父亲永远不会活转过来。
有些事情却暗中改变,比如伏黑惠将永远记得在那个匪夷所思的万圣节里,他曾经受到了来自父亲的保护。
他们说了很多话。
父亲朝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