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袭朱色金丝软烟罗身形娉婷动人,精致如画的眉眼容色天成,只一眼便使连外头的烈阳都暗了分,众人眼神都多了分了然,难怪皇上铁了心要立这宁家孙女为后,这模样在京城的确找不出第二个。
德亲王妃正要说什么,可看着女子径直坐在上首,神色倒是冷了一分。
“还未册封,宁姑娘的架子倒是不小。”一名宗妇突然不阴不阳的道。
宁栖抬头望去,一旁的李嬷嬷附耳低声道:“这是邹王妃。”
闻言,她只是淡淡一笑,“若是以辈分而言,的确该由晚辈一一拜见各位,可今日你们只说来拜见未来皇后,难道我还需一一叩见各位才算懂规矩不成?”
德亲王妃没有出声,只是眯着眼望着女子,今日前来本是想挑出个错,也好有由头废除立后旨意,但如今看来怕没那么容易。
“未来的皇后娘娘果真好威风,便是皇上瞧见我们也得问声好,可皇后娘娘眼里倒是半点也无我们这些老家伙。”一名命妇突然冷笑声。
宁栖喝了口清茶,眉梢微动,“王妃等人前来所谓何事心中自知,便是我再伏低做小你们亦会挑出错处,立后一事是皇上的旨意,而非我一个小女子说了算,你们如此刁难也是没有用处的。”
话至此处,她目光如炬的扫向众人,“且我这人记仇,他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他人,你们想清楚是否能就此让皇上收回旨意,不然他日发生何事便由不得我控制。”
霎那间,整个大殿都是一静,众人神情都不太好看,没想到她居然敢威胁她们!
可是想到这众人又犹疑起来,皇上已经铁了心要立这女子为后,她们的确没有把握让皇上收回旨意,若是就此得罪对方的确有些得不偿失,毕竟以后家中儿女还要嫁娶,可都是皇后的一句话。
德亲王面露不喜,只听说这宁栖没有亲娘教养,又是在苏州长大,小门小户能有什么胆子,如今看起来倒是厉害的很。
“其实我们今日前来也是为了提前看看未来的皇后娘娘,果真如传闻中一样貌若天仙,莫说皇上,就说我看着也喜欢的紧。”一名命妇突然笑了起来。
另一人也跟着附和道:“可不是,若是我女儿能有皇后娘娘半分才色我做梦都得笑醒。”
宁栖扯了下嘴角,“刘夫人真会说笑,我记得刘千金端庄大方,刘大人又深受皇上看重,日后必定能为刘千金赐位高门贵婿。”
闻言,那刘夫人立马乐开了花,“有皇后娘娘这句话老身便放心了。”
旁人眼见赶紧话锋一转,哪还有先前的咄咄逼人,德亲王妃的脸色也愈发难看。
李嬷嬷低头掩嘴嘴角的笑意,这位宁姑娘从来都没有让她失望过。
热络了一番,宁栖才亲自将人送走,还顺便送了些礼物给一些人做做表面功夫。
“倒是奴婢白担心了一番。”梓春也松口气。
继续看着她的宫册,宁栖喝口茶润润嗓子,“你以为我不担心?”
只是这种时候越是露怯越容易让人拿捏住错处,所有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那也是姑娘有魄力,寻常人可压不住那群宗妇。”梓春一边收拾着衣橱像是发现了什么,“姑娘为何还未将这个送给皇上?”
看着她拿出来的腰带,宁栖也愣了会,最近一直记这记那倒是忘了这个,不过留着当新婚礼物也可以。
想到王德全说她们皇上最近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宁栖犹豫了会,还是让人去准备几道小菜。
再次来到御书房,她还特意避开了从里面出来的大臣,看官服都是一二品大员,若是被他们看见自己,肯定又会气上心头。
“姑娘怎么来了?”王德全还特意看了眼庄尚书离开的方向。
宁栖望向禁闭的书房门,“我来看看皇上。”
王德全倒不疑有他,也不知为何昨日皇上似乎并不高兴,倒是遭殃了那些撞上来的官员。
从梓春手里提过食盒,宁栖顺势推开书房门,只见书桌上依旧是一堆堆奏折,想到昨夜那个时候对方也还未睡,可想而知有多忙。
她的确不该那样说话,否定了人家所有决定,反而显得自己没有良心。
“德亲王妃去了上林苑?”男人并未抬头。
一边放下食盒,宁栖又回头看了眼正在批阅奏折的人,严谨淡漠的样子看不出昨夜急色的模样,倒更像是她的错觉。
“皇上就不怕臣女应付不来?”她慢慢拿出小菜。
萧辞忽然抬眼,神色如常,“李嬷嬷是朕的人,她们不会如此没有眼力。”
宁栖抿了抿唇,可是李嬷嬷显然想锻炼她的应变能力。
摆好碗筷,她又走向那边的人,扫了眼一堆堆的奏折,眉间微蹙,“皇上不如先休息一下,这些一时半会也看不完,还是龙体最要紧。”
随手放下一本折子,男人忽然伸出手,宁栖眨眨眼,慢慢握住那只大手,顺势被拉入男人怀中。
“是有些不适。”他低头凑近那张小脸。
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宁栖仿佛想到了什么,瞬间红着脸别过头,分明是他自己说等得起,又不是她不愿意。
“臣女记得皇上以前并非这样的。”她想起了初见时对方是如何的清风霁月。
扫过那张泛红的小脸,萧辞眉间微动,“你知道朕在说什么?”
“……”
宁栖深呼吸一口,只觉得脸上有些烫,“我自然不知道!”
就说以前不该和同学看太多小黄片,完全不符合自己平时的矜持。
环住那抹纤腰,男人目光如炬,“朕以往是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