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 可所有声音顿时被人吞噬,黑夜中只剩窗帷透进的微弱月光,依稀映在床脚的纱裙, 透出一丝别样的旖.旎。
夜色如漆, 漫漫长夜似只剩下巡过的禁军脚步声, 直至天际微微亮,外头早作准备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虽说拿下此次狩猎头筹有嘉奖,可谁又是图的那点奖赏, 还不是为了能得皇上青眼, 一举加官进爵。
宁栖觉得她们皇上有严重的双标, 先前自己骑马就不准,还要牵连绎风,可现在怎么不记得她还有腰伤了。
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只是迷迷糊糊听说时辰快到了,宁栖才像个木偶一样被人穿好衣服, 然后随便喝了点粥, 直到出了营帐她才被刺了下眼。
随着意识逐渐回笼, 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骑在一匹白马上,仔细看好像就是昨日的那匹。
“娘娘放心, 三花非常温顺, 而且由奴才牵着必定不会惊着您。”一名马夫突然恭声道。
山林那头已经浩浩荡荡围满了人, 大多都是参加此次狩猎的青年才俊, 还有重在参与的朝中官员,而她们皇上正骑在一匹棕马上与人交谈,仔细看那人似乎还是萧昱。
随着马夫牵着三花靠近,众人也齐齐将视线投向马上的人,女子着了一身简单利落的鹅黄色劲装, 可不但看不出飒爽之态,反而更添一分明艳,相较下似连天上的烈阳都暗淡了几分。
不少年轻子弟都心神一动,可一想到这是皇后娘娘,瞬间又低下了头。
唯有王丞相冷眼望着这一幕,他自然不会再傻乎乎的谏言,皇上越宠爱这妖女越好,这也更有利于他的计划。
“可知如今是什么时辰?”萧辞突然投去视线。
男子身着一袭黑色锦袍,并无太多繁琐的点缀,相较平日少了分深沉,多了分凌厉,宁栖紧紧揪着缰绳,也是她素质好才能忍住那股暴躁,自己来的这么迟能怨谁?
“都是臣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她颇为认真的低下头。
扫过那张低眉顺眼的小脸,男人似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女子眉宇带着几分柔和,很快就率先进入山林。
宁栖也紧随其后,随之同行的还有里三层外三层禁军,莫说野兽,感觉蚊子都不敢靠近。
旁的人都分头去狩猎,感觉就自己身下的马速度,等别人都回来了,她还没走出一里。
或许自己的确不该进来,外头的围场也挺不错的。
“若是不适,便先回去歇着。”萧辞突然回过头。
一旁的萧昱却是皱皱眉,皇兄已经彻底被这女人给迷惑,竟然连狩猎也要带着她。
宁栖依旧低着头恭声回道:“有劳皇上挂心。”
原来她们皇上有选择性失忆,就关键时候记不起她腰还没好。
也知道她心里必定不痛快,扫过那匹慢悠悠的白马,萧辞突然伸出手,“过来。”
好似顿了顿,宁栖还是被人扶着下了马,然后握住那只大手,又被人扶着坐在了前头。
许是后头有人也不怕再掉下去,可宁栖依旧皱着眉一声不吭。
周围郁郁葱葱皆是树木,马蹄踏过草木往山林深处前进,护卫的禁军也时刻跟在后头。
望着那张恭恭敬敬的小脸,男人贴至她耳边:“晚些时候朕给你烤只野兔。”
宁栖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一边轻轻别过头。
“不带着你,朕此时早就走远了。”他顺势将人圈入怀中,眉间微动,“你还给朕脸色看?”
昨夜一时情难自制实属正常,他也并非清心寡欲的和尚,若非顾念着她腰,这半月也不会隐忍至今。
早就知道他们皇上习惯性双标,宁栖只是眨眨眼,不咸不淡的道:“臣妾怎敢,若是被皇上砍了脑袋怎么办。”
后面的人都低着头跟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只觉得皇上对皇后娘娘可真好,这种时候都要带在身边。
唯有萧昱粗略扫过那对耳语厮磨的人很快就别过了头,眼神颇为复杂。
山林外头基本没有多少猎物,差不多行了半个时辰才看见一两只野兔,但宁栖还未来得及捕捉身影,就看见绎风一箭射去,不多时就有禁军提着两只野兔跑过来。
“你们打的这些猎物平时如何处理?”她好奇的问道。
一名禁军立马回道:“回娘娘的话,这附近有不少村庄,这些猎物血腥味重,不易携带,所以通常都是送给附近的贫苦村民。”
感觉这法子倒是物尽其用,宁栖突然看向提着几只野鸡回来的绎风,突然眨了下眼,“绎风可真厉害,给皇上当护卫倒是可惜了。”
不过想来也正常,如果没有一个厉害的护卫跟着,要是又遇见刺客怎么办。
萧辞眼帘一抬,“你觉得他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