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
“谁啊?”
温情嘿嘿一笑,“不就是你家姑娘?”
岑夏直接噎住了,顿时发觉自己被姑娘寻了开心,无语地嗔了眼温情,“…姑娘…”
温情乐呵地进了前厅。
天气炎热,正房的囱都被开了起来,大门开着,房间里十分明亮,萧庭深一身银蓝色宽袖长衫,斜靠在椅背上,手中拿着一封书信,听到银铃般的笑声时,俊颜自书信中抬起,便见一抹淡橘色身影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萧庭深将书信搁置在手边,音色里透着愉悦和宠溺,“回来了?”
温情浅浅一笑,“嗯”了一声,走到萧庭深的座位旁边,挨着他坐下,“外面真的好热啊,还是家里舒服。”
萧庭深把手边凉得差不多的水递过去,伸手帮她擦拭汗意,“知道就好,下午就别出去了,太晒了…”
温情接过水,便将碗里的水喝了个干净,将碗放下时,才发现了萧庭深手边的书信,疑惑问道:“那是什么?”
萧庭深自然而然地将信纸递给温情,“是父亲派人寄给我的书信。”
温情微微一愣,视线在信纸上流转了一圈,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深深,这种信纸是西郡冯家匠头生产的?”
“嗯?……应该是。”
“这个应该很贵吧?”温情颠来倒去地看了看纸质,轻薄,纸张洁白,书写的墨迹也十分整洁,极具观赏性。
“我与父亲通信一直用这种纸,至于价格……”萧庭深还真不清楚,不过也就书信时使用,其余时候多是竹简。
应当是挺贵的。
“你该不会不知道价格吧?”
萧庭深:“……”他无需知晓价格。
温情:“……”
两人离得近,视线相接。
好吧,萧庭深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温情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书信内容上,萧鹤尧被皇帝传召,回北凉。事情紧迫,书信送出之时,人便已经出发了。
“公爹回北凉去了?”
萧庭深低沉地“嗯”了一声。
温情眉峰一凝,说道:“老皇帝身体不行了,公爹这个时候回去怕是朝政有变,未来新帝该不会是想要削掉公爹的兵权?”
温情能想到的萧庭深也想到了。
萧庭深淡声道:“内政不稳,匈奴屡次进犯,父亲一走,怕是这儿也要不安生了。”
温情生在和平年代,从未经历过战乱,心中顿时一紧,柔软的掌心倏地覆上萧庭深的,急道:“那怎么办?深深,我们这儿现下发展势头正好,我刚刚去田埂那儿看了,今年的收成绝对好,要这一打,不就全没了?”
萧庭深伸手覆上她的,漆黑的双眸里掠过淡淡的不舍,音色低沉:“所以,今日我有件事情要与你说。”
“……什么?”温情水润的双眸再次对上萧庭深。
萧庭深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满是宠溺的光,骨骼分明的手指轻轻勾起她掉落在鬓边的发丝,别到耳后,“饿了吧?我们先吃饭,等吃完饭再说?”
温情在外面走了一个上午,又是和沈家父子商量改进农具的事情,当真是饿了,当即点头应道:“嗯,好。”
今日的菜肴比往日更丰盛,除了翡翠青菜,醋溜鱼,鸡汤外,还添了新菜红烧狮子头。
这红烧狮子头的做法温情可没和后厨说过。
温情惊讶之余,筷子伸向了红烧狮子头,夹了一块,放入嘴里,甜而不腻的味道在舌尖漫开,肉质鲜嫩多汁,十分可口。
温情暗自腹诽,这胡尊真是天生做菜的好手,已经会举一反三,自创菜品了。
萧庭深今日进的不香,时不时地将炙热的目光放在温情身上。
温情吃饭的时候喜欢把嘴里塞得满满的,再奋力咀嚼,脸颊两边一鼓一鼓的,实在可爱。
就是单单看着她吃饭也叫人心情愉悦。
温情几次感受到他的目光,疑惑地看了他几眼,“深深,你怎么不吃啊?光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菜。”
萧庭深默默收回视线,顺势夹了块狮子头放入她碗里,“看你吃饭高兴。”
温情被他逗乐,“我看你是看到我吃成小胖猪才高兴吧?”
温情说这话纯属开个玩笑,倒是没想到萧庭深神情认真,上下打量起来,随即点头道:“嗯,是有点瘦。”
“……什么啊?”温情气笑了,觉得萧庭深今天的眼神绝对有毒,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萧庭深贴了过来,附耳在她耳边一本正经地轻声说道:“为夫在书中看到,说是多多按摩抚摸便会长胖,以后为夫定当多多努力。”
炙热的气息吹拂过温情的耳膜,烫得她小心脏倏地漏跳了一拍,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侧了侧,张大的美眸凝着萧庭深眉宇里的揶揄,半秒后回味过来他说了什么时,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食物呛得她猛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萧庭深连忙拿水递到温情面前,伸手轻轻拍她的背。
温情喝着水,想到他说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话,顿时觉得他轻轻拍在背脊的手心都是滚烫的,烫得她浑身都烧了起来。
这种感觉太令人窒息了。
萧庭深深邃的眉峰里染了温脉笑意,“是为夫的错,原来夫人这般不禁逗…”
啊啊啊。
萧庭深明明是清列人设,是什么时候变的?
温情整张脸涨得通红,讶异得一言难尽地望着萧庭深。
萧庭深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才道:“情情,我觉得好热,衣裳都湿了,你帮我去房间里取件衣裳,可好?”
温情觉得今天萧庭深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要换了往常,他的衣裳湿了她想让他换一件他都会说,已是夏季了,一会儿便干了。
温情又看看萧庭深,点头应道,“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