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琚又开口道:“姒融,你应该知道我为何会收你为徒。我听闻你整日不是豢养宠物便是料理花草,对修行却极其懈怠,若再如此,不如直接回你爹身边尽孝。”
姒融小声说:“师尊写的功法太难了,阿融参悟不透,所以只好靠做闲事打发时间。”
皞辛也为她说话:“小师姐并非不勤勉,只是领悟力不够。有些我能教她,有些我也说不清楚,师尊能不能提点她一下?”
“哪里不会?”琼琚走到姒融面前。
姒融紧张地掏出秘籍,指了几处,琼琚直接给她演示了一遍。她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观察,可还是不得其法。
琼琚又放慢语速给她讲解,可姒融还是听不懂,沈青芒看得很着急。
琼琚的教学办法根本不对,若把功法比作一道数学题,姒融还处于学习解一元一次方程的阶段,她却直接告诉她用对数函数求解,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眼见姒融还是不明白,琼琚失了耐心,冷声道:“你当自己是牙牙学语的无知孩童吗?难道要我嚼烂了喂给你?修行本就要做好踽踽独行的准备,只能依靠自己,不能指望他人。什么都要人教,是你修仙还是我帮你修仙?”
姒融委屈地落下泪来,沈青芒绕着她转圈,伸手想擦掉她眼角泪珠,却什么也触碰不到。
她记得这次之后,琼琚就失了教学的兴趣,连考校徒弟都不愿意,任凭他们自生自灭。
情况果然如此发展,姒融受了打击,对修行越发没有信心,皞辛承诺会保护她,努力修习,但遇到瓶颈只会靠蛮力突破,灵府极其不稳定。只有辜岁寒进益较快,他每次进阶都会到临渊殿外汇报情况,却再也等不到琼琚的回复,渐渐失了修行的动力。
沈青芒发现自己如今哪怕拼尽全力也无法撕裂灵力屏障,猜测琼琚因为上次的意外加固了屏障。这时她又想起了之前的《劝学》。
琼琚不愿承担师长的责任,那就她来吧。
她时不时在辜岁寒书桌上留下鼓励的字句,在皞辛修炼时为他护法,发现走火入魔的征兆就制造声响让他惊醒,潜进姒融的书房修改秘籍上的说明,把功法分解得更详细。
但她对皞辛和姒融的帮助效果都微乎其微,她虽然可以修正一些皞辛灵府的裂痕,可她无法帮助皞辛改变他在无崖峰处处受歧视的境况,裂痕扩大的程度远比她修补的速度要快。而姒融干脆把享乐贯彻到底,功法秘籍翻也不翻,根本没察觉到内容的改变。
只有辜岁寒每次都把她写的字句拓印下来,珍重地收藏好,继续努力修习。沈青芒发现他修为进益比她成为琼琚的那一世还要快,身体也很好,不像她所见那般时常病弱,心里十分疑惑。
难道辜岁寒最适合的是自学?还是他重生以后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日子就在她四处当“裱糊匠”的行为中飞速流转,转眼到了三十年后,太初派举行宗门大比。皞辛铆足了劲要表现,辜岁寒却在比赛前夜,被掌门云虚舟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