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我们是同乡?利用我信任损毁我灵府的人又是谁?我不恨你已经是我仁慈了。”
李疏桐冷笑。“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沈老师高抬贵手?你们当老师的是不是时时刻刻都自诩道德标杆啊?不过沈青芒,你不觉得你十分双标吗?你之前对安雁乡嗤之以鼻说他是疯子,辜岁寒又好到哪里去了?我早就知道他对你图谋不轨,为了得到你,他装傻卖乖,谎话连篇,就这样你还要庇护他?你不是最讨厌师生恋吗?别告诉我你已经和他搞到一起去了。”
沈青芒皱眉。“你别说得那么难听。”
“哎呀,还真让我说中了?那你岂不是更双标了沈青芒?安雁乡不会爱人,辜岁寒就会了吗?他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根本就不懂怎样去爱人,你等着看吧,他会对你身边一切男人充满敌意,动用各种手段让你身边只有他一个,等他疯起来,比起安雁乡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可以教他。”沈青芒表情肃然。“他不会爱没关系,我愿意教他如何去爱人。如果你要说我双标可以,我的确讨厌安雁乡,不愿意改造他,喜欢岁寒,愿意帮助他成长。但安雁乡为了一己私欲置众生于不顾,岁寒永远也不会疯成他这个样子。”
“你对他还真是情比金坚,那你不就更应该答应我的条件了吗?我虽然讨厌辜岁寒,但为了更重要的事情,也可以帮他一把,恢复他的身体健康,然后我们互不干扰,各走各的路。”
“但你给我画的大饼真能实现吗?若你真的对书中人物都有强大的操控能力,为何寄居我的灵府之中二十年才能勉强逃脱?为何逃脱后也没见你实力增强声名显赫?你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否则也不必拿我当筏子了。”
李疏桐双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开口道:“沈青芒,你猜得没错,我的确在诓骗你,那我就告诉你实话,辜岁寒这个破败身体无论如何也治不好,这是他忤逆作者意志的代价。你就算求到岐黄门去,对方也开不出什么好药,你们俩终有一天会阴阳两隔。你离得道飞升不远,他却永生永世都达不到这个高度,我等着看你们劳燕分飞的那一天!”
说完,她消失在原地,沈青芒睁开眼,看向安雁乡。
“你在与虎谋皮。”她冷冷道。
“她竟然没困住你,这可是天道意志。”安雁乡面色泛白。“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好意思,刚才说错了。如果你们把她当成天道,那我不是天道之女,而是天道她祖宗。”沈青芒阴恻恻道:“她个小姑娘想把我玩弄在股掌之上,还嫩了点儿。我可不会上当第二次。”
安雁乡眼神忌惮,沈青芒想起李疏桐的话,揉了揉眉心,勉强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双标。“收手吧,师兄。你的计划我都知道,你不会得逞的。太初派的确有人对不起你,但并非整个太初派都对不起你。你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要迁怒别人。”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安雁乡笑了。“那依你所见,我该报的是什么仇什么怨?是我爹强娶自己师妹生下我这个孽种的仇,还是我娘骗我喝蜜水实际是毒药的仇?不要迁怒别人?当初对这一切视而不见的是谁?他们就都是无辜的吗?我娘想过远走高飞离开这里,是谁劝她接受现实,又是谁帮我爹看管她以防她逃脱?”
“这是上一辈的恩怨,他们大都已经作古了。”沈青芒说道:“五峰中还有那么多对此事一无所知的人,他们欠了你什么?还有许多人敬重你,信赖你,你是一峰之主,连自己的宗门也要憎恶抛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