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一攻一防,打了半个时辰都未分出胜负。沈青芒觉得不能这样下去,转守为攻,使出大开大合的招式,想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
结果辜岁寒似乎预判到了她的招式,迅速防守,两个人攻防转换,亦是不相上下。
一个时辰之后,沈青芒终于摆摆手,说:“不打了不打了,这样下去整夜都分不出胜负。”
“我也觉得是。”辜岁寒收起匕首。“出了一身汗,我们去沐浴吧,师尊。”
沈青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说我们去做什么?”
“师尊想带着一身汗睡觉吗?还是直接施个涤尘术了事?”辜岁寒低下头,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鼻尖,轻声道:“还是说……师尊是害羞了?”
她看着这个胆大包天,敢调侃她的徒弟,开口道:“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师父已经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了。”
辜岁寒愣了两秒,伸手抓住桌案一角。“师尊您、您说什么?”
沈青芒被他瞬间惊慌的模样取悦到了,笑眯眯地说:“师父对你不太满意呢,好几次说要来考察考察你。你这些天没有遇到他吗?也许他已经偷偷观察你好几回了呢。”
辜岁寒喉结上下滚动。“徒弟没见过掌门,他……他如何不满意?可会拆散我们?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道行浅,差点儿被他诈了出来。”沈青芒摸摸鼻子。“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便直接坦白了。”
“所以掌门觉得我……”
“安心啦,他不是对你这个人不满,只是觉得我们两个的身份不应该产生爱情。我也没办法和他坦白我身上发生的一切。如果师父知道琼琚已经魂飞魄散了,一定会特别难过。”
云虚舟让她体会到了父母辈的温暖,她不想让他有一丝一毫的伤心。
“那……不如徒弟退出宗门?”
“不至于不至于。”沈青芒安慰他:“我们两个的关系不需要靠牺牲一个人来维持,我会想办法让我们能站在阳光下光明正大地接受旁人的祝福的。怎么样,现在还想一起沐浴吗?”
辜岁寒此时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在原地踱步。“那也……掌门喜欢什么?我和他两辈子接触都不多,印象里只有他很和蔼。”
“我师父最喜欢的就是保媒拉纤。”沈青芒笑道:“这你要怎么做到?”
“师尊别逗我了,您就告诉我吧,下次万一遇到掌门,我也好取悦对方,给他留个好印象。”
“这么紧张啊?”沈青芒伸出手点了点辜岁寒紧皱的眉心。“我说出来只是让你心里有个数,万一哪日遇到师父探问不必隐藏,如实道出便是。万一你在他面前撒谎,他也许会认为你没有担当,降了印象分。”
“我知道掌门对您来讲很重要。我不想因为我自己,让你们之间产生嫌隙。”辜岁寒咬住下唇。“真是太突然了,师尊,我还没准备好。”
“丑媳妇也得见公婆啊。更何况你这么优秀。”她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背脊。“顺其自然,我想师父现在也没准备好面对你,不然他为何对我说了好几次,却没有一次付诸行动?等他心里先迈过那道坎,能用客观的目光评判你了,他大概才会见你吧。”
“那、那我随时恭候。”辜岁寒轻叹一声:“但愿我这副无缘大道的残躯不至于让他老人家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