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琼琚真人的青眼,实属知度之幸。我非恶客,自然不会拂了主人家的面子。”
“那么,妙玄真人,请。”
“琼琚真人,请。”
两个人手挽着手,亲亲密密地一同向无崖峰的方向行去,其余三个人留在原地,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师尊和知度有旧?”齐遥问辜岁寒:“我怎么感觉她俩的气氛怪怪的?”
“徒弟不知……”辜岁寒摇摇头。
师尊刚才唤出的名字,他未能听清,却感觉似乎有些耳熟。
她以前是不是也说过这个名字?是在什么场合呢?
李、姓李的人……
辜岁寒突然变了脸色,追了上去。
齐遥留在原地,和道侣面面相觑。
“到底怎么了这是?”
“谁知道呢。”
沈青芒用最快的速度携着杨知度来到临渊殿,一进正殿便反手关上大门,背靠着门说道:“李疏桐,你搞的什么鬼?”
“琼琚真人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这就是你们无涯宗的待客之道吗?连杯茶都没有,直接把人锁在大殿里?”杨知度弯起唇角。
沈青芒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圆脸,压下火气。“怎么会没有茶?上好的云顶山雾,用来款待妙玄真人。”
说着,她素手一翻,桌面上顷刻间出现一盏热气腾腾的茶。
“哎呀,术法变幻出来的总是缺了几分本味。这无崖峰的云顶山雾,当配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竹林前,从玉衡竹叶脉采撷下来的露水,才有至真至纯的清香。”杨知度掀开盏盖,眯起眼睛轻嗅了一下。“仓促间榨取的水灵气,没有那分味道。”
“妙玄真人真是了解我太初派的一草一木,想必是因为刻画时无比用心的缘故。”沈青芒一步步走上前。“既然如此,真人不如指明需要怎样的招待?青芒必然尽我所能,满足贵客的需求。”
“琼琚真人真是客气得紧。你是齐遥的亲师妹,自然也算我的朋友,只要心意到了便可,不拘这些俗礼。”
“那青芒便不再客套了。”沈青芒坐到了杨知度对面,定定地看着她。“妙玄真人来我太初究竟有何贵干?是为了所谓的‘拨乱反正’吗?”
“这四个字从何说起?”
沈青芒答非所问。“我以为这场棋局,是棋子与棋子的较量,没想到弈者居然甘愿化身为棋子,亲自参与厮杀,就不怕折在棋盘上吗?”
“青芒还真是关心我。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说自己是棋子。你远比无知无觉的棋子有趣得多。”
“那掀翻棋盘之人呢?可能得到妙玄真人一声‘有趣’?”辜岁寒推开殿门,闯了进来。
杨知度的神情霎时间变冷,而沈青芒则有些焦急。“岁寒,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琼枝殿等我,乖。”
“好一个伉俪情深。”杨知度冷笑。“就不怕有来无回吗?”
辜岁寒走到沈青芒身后,双手撑在她的椅背上。“师尊,不用保护我,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