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芒现在能随意翻阅问道峰任意一层的书籍,因此她处理政务之余一直泡在藏书阁,阅读一切和灵气有关的书籍。读的越多,越相信李疏桐当初说的是对的。
她如今一系列类似“节能减排”的政令,能起到的作用只有稍微抑制一点儿灵气的下降,心理安慰作用大于实际作用。
而太初派三十年内连续飞升了两位大能,损耗的灵气不可胜数。
不久后太初派一甲子一届的收徒大会又要开始举行,同时各大门派百年一届的门派大比也即将开展,金丹期以上的弟子才能参加。太初派为了维持第一大派的尊严,每次门派大比声势都最浩大,派出的参赛人数也最多。
本届门派大比在止戈门举办,时间恰好和太初派收徒之日撞上,要不是止戈门那帮武痴普遍性格直爽,只喜明争不喜暗斗,肯定会有人阴谋论止戈门这是想挤兑太初派资源。
沈青芒表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止戈门的请柬发太早了不便更改日期,但我们招生可以延后,因此她将收徒大会推迟了一年。
若她还是无崖峰峰主,必定会亲自领着孩子们去止戈门参加大比,但她如今的身份是掌门,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止戈门作为切磋最频繁的宗门,好斗的修士太多,她不能以身涉险,只好派三个徒弟去带队。
辜岁寒每天都要通过连理枝和她聊天,说一些路上的风物见闻,在听到其他门派的灵气也在连年下降的当晚,沈青芒一个人喝了一坛酒。
看来,只有那个极端的方法能救太初派了,至于其他门派,原谅她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考虑不到那么多。
沈青芒拿出之前的笔记本,更加专注地去书写,她给每个弟子都写了一封很长的信,分析他们现阶段的优缺点,鼓励他们勤加修炼,然而写完却没有送过去。
“等到最后那一刻再送吧,不然他们肯定会有所怀疑,可能还会有人哭。”
她口中的“最后一刻”,除了自己,无人得知。
门派大比的时间比宗门大比要长的多,几乎要耗费半年,沈青芒要求参加大比的修士们路上也要节能,少用术法代替走路,导致他们在路上耗费的时间变成了原来的二到三倍,出发时间比往届要早,回来时间却比往届要晚。
等到他们凯旋时,惊奇地发现太初派的灵气比路上任何一处都要浓郁。其他人都很高兴,辜岁寒却从沈青芒的身上发现了异常。
“师尊,你怎么消瘦了这么多?”辜岁寒问。
“害了相思病吧。”沈青芒调笑道:“大半年不见你了,晚上睡都睡不香。”
辜岁寒耳朵染上了红色,声音放轻了许多。“师尊何时这样直白了?徒弟还有些不习惯。”
“就是因为你离开太久了啊,我心里郁积的感情无处派遣,越积越多,如今倾泻而出,你习惯一下吧。这几日恐怕都是如此。”
“好……但师尊真的是因为相……想我吗?”
“真的。”沈青芒表情认真。“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唔……可能是收徒大会在即,最近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凡间测灵根的阵点又要一一检查,万一有失效的马上就要补,我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可能瘦也有这个原因。你当初担任掌门是不是也瘦了?”
“嗯。确实。”辜岁寒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