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派新一届收徒大会前一天,各峰都忙碌起来,有人洒扫院落以待新人(本来用涤尘术就可以,但掌门禁用了涤尘术,大家只能手动打扫),有人反复确认山门前设的幻境是否能正常运转,也有人费尽心思打扮自己,以期明日给新人们留一个好印象,招徕更多愿意拜在其门下的后辈。
辜岁寒也被沈青芒派去巩固幻境,入夜方归。两个人在众人面前的关系仍是师徒,他之前从未在问道峰留宿,今日也没有作此打算,然而他却向问道峰行去。
他不是留宿,而是有正经事务要汇报,被旁人看到也没什么说不清楚的。
然而他找遍了问道峰,都没有发现沈青芒。
明日就要举办收徒大会了,师尊怎么不在?他知道她晚间有整理一天事务的习惯,通常这时都在本上写写画画,可此时书房里的桌案上干干净净,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
难不成师尊放心不下,自己去山门前检验幻境了?
他又折返到山脚下,仍然没有看到沈青芒。
辜岁寒抬起右手,目光盯着手腕。半晌,手腕没有一点儿变化。
他出声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手腕上还是没有出现他平日里隐藏起来的连理枝手镯。
他愣了半晌,面色大变。顾不上是否违反新规,施展心驰术回到无崖峰,先冲到琼枝殿,殿内一片寂静,唯一称得上活跃的,就只有他闯入的动作带起的灰尘,在空中纷纷扬扬。
他心中担忧更盛,又赶往临渊殿,仍然寻不到沈青芒的身影。
不得已,他来到榴燃小筑门前,重重敲门。
好半晌,皞辛衣衫凌乱地打开院门,没好气道:“谁啊?这大晚上的……师兄?”
“今夜你们看见师尊了吗?”辜岁寒声音急切。
“没有啊……反正我是没有,我去问问阿融……哎哎哎大师兄你别闯,她还……”
辜岁寒不耐烦和他废话,径直穿过院子推开屋门,姒融披着一件薄披风,迎了上来,表情严肃。“出什么事了大师兄?”
“你知道要发生什么?”辜岁寒目光凌厉。
“啊?”姒融面露茫然。“发生什么?我不知道啊。”
“那你一开口便问我出了什么事。”
“不是……不然我问什么?”姒融攥紧了披风系带。“若不是出了事,你怎么会大晚上急匆匆来我家,连阿辛的话都没听完就闯了进来。你找师尊有什么急事吗?”
“你上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
“今天一整天我都没见到师尊啊……应该说我好几天都没看见她了,一时间都想不起来上次是哪天。你与其问我们,还不如去问我爹,他们都在问道峰,不是更容易遇到?”
辜岁寒扭头就要走,皞辛拦住他。“喂喂喂大师兄,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好歹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一起想办法啊。是一定要师尊才能定夺的事情吗?”
“她不见了。”
“她不见了也可以问大师伯吧……等等,你说出的事情是师尊不见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