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粉色旧夹袄女娃从山路那一头以极快的速度奔来,脸上笑容纯真且欢喜。
“呼~呼~”她扶着膝盖弯下腰喘了几口气,朝几人打了招呼之后担忧地望着伏在舒映桐背上的人,“明霞姐她怎么了?”
“被蛇咬了。”舒映桐放慢了步子。
“呀!厉害不!”小满转头仰着小脸仔细看明霞的脸色,看她精神头还可以,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
“我没事,聂大哥已经帮我挤了毒血,姑娘也给我吃了清毒的药。”明霞轻声细语回话,眉眼弯弯。
“那就好那就好。”小满望了一眼左边的院落,咧开嘴朝舒映桐扬起甜笑,“姑娘,你们今天中午去我家吃吧!”
姑娘先前来转了一圈,照例不肯留饭,没想到这会子因为明霞姐肯来吃饭了!
头一回领到那么多工钱,这个月不是月初当天来的,姑娘也是给了一个月的工钱。
大伙都感激她,但她每次来,最多喝碗热水。今天好不容易逮住了,可不能让其他两家抢走。
“好。”舒映桐表示无所谓,去哪家都一样,随缘。
“呀!聂叔叔,你真有本事!”先前光顾着说话,没太注意换到后面的聂开诚。
现在才看清他挂在腰后的猎物,走路时候偶尔会晃到侧面。
一只野鸡,一只竹鼠,不怎么肥。好歹是野味,送去县里还是能卖掉的。
他和村里人不一样,除了自己的一亩地,也没要油茶林。
去年南村起房子,他说自己就一个人,不着急。住着木棚,天天去工地帮别家干活。
等开春闲下来之后,他除了伺弄自己田里的活,得闲了就进山。打回来的猎物拿去卖钱,有时候也会用来做人情往来。
“嗐~我这还是多亏了姑娘和景公子呢~”聂开诚笑着摆手。
自从腿脚好了之后,他特别愿意在山里跑,感觉前些年的郁郁不得志在静谧的林子里一跑,都烟消云散了。
手弩特别好使,他没认真打猎,勉强混个饱就行。
去年遭过灾,山里的动物好不容易熬过来,春天要是赶尽杀绝,谁来繁衍小动物?
四人还没走近那排瓦舍,金花老婶笑眯眯地迎上来,“我家今天饭煮得多,不用重新下米,就来我家吃吧?”
“不行,姑娘已经答应我了!”小满偷偷捏住舒映桐的衣角,大有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去她家的架势。
“你家才刚下了新米,捞饭久着呢~”
“那我们可以让客人先吃!”
两人边走边争,还没争出个所以然来,中间那栋又冲上来一个矮壮妇人,“哎哟,回来得晚了些,来来来,都去俺家吃!”
“你家才刚开火,吃啥!”一老一少异口同声打趣反驳。
矮桩妇人歉意地笑笑,“呃....呵呵....俺不知道,俺要是知道早就从山头下来咧~”
她家里老人没扛过饥荒,家里就她一个女人,三个儿子不会做饭,都跟着家里人上山干劳力去了。小闺女也跟着去帮着把树根杂草拢到一处堆着。
三户人家,就她家没有叔伯,劳力没人家多,拿一样的工钱。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干活格外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