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鲜血干涸凝固在脸上,席宁睁开眼,发现她被一群人扶着。
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额角,天蓝色的袖子上洇湿一滩褐色的痕迹。
扶着她的人注意到,咬着牙对对面那群来势汹汹的人怒目而视。
“江肆,你特么活腻了吧!趁着我们不在对我们老大动手!”
“是啊,偷袭算什么本事!”
“江肆,枉你作为南区的老大,特么太不要脸了!”
“……”
有人开头,席宁这边的人顿时骂骂咧咧,吵得她头都大了,更无心思考她在哪个位面了。
对面见自己老大被骂,也不甘示弱。
“你特么说谁不要脸呢!”
“刚刚在场的就你们老大和我们肆爷,1v1单挑,你们老大技不如人,怪的了谁!”
“是啊,一群怂货!”
“……”
两边吵得不可开支,狭窄的巷道里一片骂声,从人格侮辱到祖宗十八代,就没有人能不被波及。
路过的人看见了巷道里乌压压的人,立马扭头走的远远的,生怕不小心冲撞到这些小混混,平白无故惹一身骚。
恶语相加到拳脚相向,两堆人唾沫星子到处乱飞,越骂越近,直至互相推搡。
一片混乱中,站在人群末端的少年身高优越,颀长的身形完全不会淹没在人群中。
黑色的鸭舌帽扣在凌乱的碎发上,桀骜不驯的眉眼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戾气,不怒自威的凤眸凉薄冷淡,深褐色的瞳仁里凝着墨一般的阴鸷。
他死死的盯着被一群男生护住的少女,看着她被人扶走,身影满满淡出视野。
“啧。”攻击性十足的深邃五官染上讥讽,舌苔烦躁的顶了顶上颚。
没来由的火气几乎要把他的理智烧成灰烬。
脑海里无端多起来的记忆昭示着小姑娘背叛他的证据。
就差一点。
不明真相的席宁被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架到了一家小诊所,凶巴巴的让医生帮她包扎。
她额角破了一道口子,像是被人摁着后颈狠狠撞到墙上,被尖锐的砖角划伤的。
医生被小孩威胁也面不改色,他像是见惯了这些打架受伤到他这里包扎的小混混,轻车熟路的取出止血棉和纱布,手脚利落的帮她清理包扎。
医用酒精擦在脸上,把那些流出来的血迹擦拭干净。
清理伤口的过程中,眼前看上去乖巧软萌的小姑娘却一声不吭,比男生还硬气。
医生不免有些赞赏,下手更轻了点。
席宁并不是不疼,只是她在接收富贵传给她的记忆,模糊的记忆慢慢清晰,不自觉的就转移了注意力。
她这副身体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实际上也真的是弱不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