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一楼有个露天的小花坛,花坛里设置了一条鹅卵石子路,通往花坛中央的小亭子。
小亭子里摆放了一张圆形的玻璃桌子,围绕着桌子的,是四个用竹条编织的椅子。
江肆在竹椅上坐下,然后冲一旁生无可恋的席宁拍了拍大腿,挑了挑俊挺的眉宇,暗示意味明显。
席宁踌躇的摩挲了下手腕,面露迟疑:“江老板,这还是学校,大庭广众的,不太好吧?”
江肆冷冷的盯着她,左手抬起,竖起一根手指,冷漠无情的道:“一。”
在第二根手指竖起来之前,席宁屈服于金钱和江肆的淫威之下,不情不愿的坐在了少年的大长腿上。
江肆触及到熟悉的体温,困意如潮水般袭来,他把小姑娘牢牢的圈进怀里,下巴磕在她的肩窝里,沉沉睡去。
身后没了动静。
碍于刚才那一出,席宁动都不敢动一下,憋屈的蜷缩在少年怀里,任由他跟抱玩具一样抱着她。
虽然不能活动是挺难受的,但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季节,少年那滚烫炙热的体温,无异于人形烤火器。
最近为了婆婆的事用脑过度,席宁无聊的盯了一会儿不远处的绿草,大脑有些困倦,昏昏沉沉的就闭上了眼睛。
一茶缸水猛地的泼在脸上,凉飕飕的冷水冻的席宁一个激灵。
睁开沉重的眼皮,席宁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
只是表情阴郁,满脸戾气,瞳眸里还有一丝丝懊悔。
又发什么神经?
席宁坐起身,发现自己在一间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正躺在一张沙发上,脖子上脸上湿漉漉的在滴水。
办公室的那边摆放了张实木的办公桌,桌上有一台台式电脑,电脑显示器后面隐隐约约有一个胖胖的身影。
江肆把茶缸搁在一边的茶几上,抱着胳膊,老大不爽的站在沙发一边。
从沙发上爬起来,席宁用校服袖子擦了擦脖子和脸,刚想质问江肆哪根神经搭错了,就看见电脑显示器后面的人站了起来,一轱辘话顿时噎在了嗓子眼。
“杨老师。”小姑娘迅速切换情绪,低眉顺眼的叫了一声。
江肆冷笑了声。
杨国胜从办公椅上起来,走到两个人面前,气势汹汹的在她俩跟前来回走了好几圈,就是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每次刚要开口就叹一口气,脸上的肉皱的都快能夹起苍蝇。
席宁想过最坏的情况就是杨胖子撞见江肆抱她,怀疑他们俩早恋。
就是个早恋,大不了严令禁止他们俩往来,不至于这么欲言又止的吧?
该不会这老头在寻思要不要叫家长吧?
席宁越想越心惊肉跳。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她横着脖子,大胆申请结束目前这种死缓:“杨老师有话直说。”
杨国胜这才停下步子,目光如同蹿了小火苗,十分想不通的盯着这两人。
说好的水火不容呢?
说好的八字不合呢?
说好的你死我活呢?
就这俩三天两头打一架的死对头,怎么就搞在一起了呢?
杨主任头疼的不是早恋,而是一班和二十一班那群天真无邪的学生。
如果知道他们为之以竞争努力的目标,最终变成了一滩泡影……
那简直和高考前得知爸妈离婚了差不多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