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情势大转,席宁犹豫着要不要也浑水摸鱼的跪下,以证悔改之意。
不等席宁作出抉择,女皇上前拍了拍楚汐的肩膀,慈爱和善的道:“母皇知你也不是有意的,但昨晚缺席丞相公子的生辰宴,却出现在烟花之地,确实不妥,为了安抚丞相,委屈你了。”
“女儿有错,有错当罚,母皇不必为女儿开脱。”楚汐一板一眼的道。
女皇虚以委蛇的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道:“那就禁足两月,罚俸半年,当个教训好了。”
说着是当个教训,但女皇这惩罚可是丝毫不手软。
就连向来听话的楚汐都忍不住动了动嘴唇。
护国大将军一月后回京述职,母皇此举,分明是防着她和大将军府牵扯上。
到底还是为了那个人铺路。
早不该奢求的。
楚汐行大礼,额头重重磕在御书房的地板上,声如洪钟般响亮。
“女儿叩谢母皇恩典。”
“你下去吧。”女皇摆摆手,神色淡然。
楚汐起身,额头有了一个红印子,她却浑不在意,腰板挺直的离开了御书房。
随身伺候的侍从赶紧为她披上狐裘,一脸担忧,小心翼翼的问:“陛下处罚殿下了?”
楚汐平静的点点头,心底一片悲凉。
侍从望着楚汐眸底的神色欲言又止,四皇女向来直率开朗,从来不曾像今日这样沉寂,就像是不再奢求了一样。
楚汐被三言两语打发走,禁足时间还那么巧合的定了两个月,若说女皇没有什么猫腻,席宁是一千万个不信的。
“母皇罚了四皇姐禁足和食俸,想罚宁儿什么?”席宁歪了歪头,故作天真的问。
女皇失笑,没忍住摸了摸女子柔软的头发。
“你啊,就是仗着母皇宠你。”女皇亲昵的弹了席宁额头一下,然后从那双专注看人时就会变得深情的眸子里看到了熟悉的幽怨。
席宁摸着并不疼的额头,委屈巴巴的嘟了嘟嘴,撒娇的耍赖道:“好痛,要母皇呼呼才会好。”
女皇轻笑,纵容的轻轻吹了吹女孩的额头。
气氛温馨甜蜜,让御书房外的人暗淡了眸光。
被哄的眉开眼笑的女皇取过桌案上的匣子,精美的花纹雕琢的木匣子散发着水沉木的清香。
“母皇这是何意?”
席宁望着木匣子一脸不解。
女皇打开匣子,露出内里躺在丝绸上的夜明珠。
席宁恹恹的挪开了视线,这东西她仓库房间里有一堆,不是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女皇把匣子塞进席宁手里,席宁松松的拿着,不是很想要。
“母皇,女儿院里有很多了。”
再多的话,房间里亮堂堂的,她就睡不着了。
女皇觑了她一眼,轻笑:“谁说要给你了?”
席宁挽住女皇的胳膊,懒洋洋的撒娇:“母皇不给女儿还想给谁啊?”
“你拿着这个送去丞相府赔罪,务必让凌爱卿原谅你,若不能取得谅解,朕就发卖了你府里新得的那个妓子。”
席宁脸上的笑容完全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