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宁正要询问岳清竹什么情况,被两个侍从照顾着的男子就费力的咳嗽起来。
众人的注意力立马挪到男子身上。
“郎君,你没事吧?”侍从担忧的拍了拍男子的背脊,满脸愁色。
席宁正想招手让侍从把他带去个空房间调养,那男子就幽幽醒转,瞧见她,也不咳嗽了,哭哭啼啼的扑进了席宁的怀抱里,跟只树袋熊一样,怎么也扒拉不下来。
一米八的大个儿小鸟依人的埋在她怀抱里,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脆弱的哭诉道:“殿下,你终于来了,奴好害怕啊!”
席宁的手悬在半空,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干巴巴的安慰他:“没事了,清竹把你从火里救出来了。”
“殿下,奴真的好怕见不到你啊,刚刚奴都想好遗书了,可是奴不甘心啊,奴想见你一面,死前能见殿下一面,奴才能瞑目,不然奴死不瞑目啊!还好殿下来了,看来在殿下的心中,奴还是重要的。”
那人絮絮叨叨的说着矫揉造作的情话,哭哭啼啼的声音哀转久绝,听得席宁一个头两个大。
她后院还有这等奇葩?
灭火的家仆装作没听见,老老实实的做着善后工作。
岳清竹带领着一众侍从护卫背过身,肩膀隐隐抖动,似乎在憋笑。
转眼位置调转,席宁很是郁闷。
那人哭够了,才规规矩矩的松开席宁,红着眼眶站在一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殿下,奴刚才逾越了,请殿下恕罪。”
那人扑通跪下,吓得席宁小心脏一颤。
“无碍,怀璧郎君刚刚受了惊吓,失态些也情有可原。清竹,找间闲置的院子安置一下郎君,再找个大夫来看看郎君有没有受伤。”抚了抚受惊不轻的胸口,席宁轻咳了声,淡定自若的交代岳清竹。
岳清竹拱手领命。
怀璧给席宁响亮的磕了一个头,泪眼朦胧道:“多谢殿下垂怜,怀璧做牛做马都难报殿下之恩。”
“不必如此,郎君还是赶紧随清竹下去静养吧。”
席宁摆摆手,恨不得把他马上打包带走。
怀璧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瞥见一旁冷面无情的岳清竹,身体下意识抖了抖,也不敢多说什么了,行了礼,就随岳清竹下去了。
席宁看着怀璧高大的背影,想到这人抱着她哭的场面,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在她找到借口遣散他们之前,希望不要再见到这人了。
原路返回听雪阁,席宁刚要进去,岳清竹就差遣侍从来叫她去主院书房商议事情。
席宁只得收回脚,唤了小井子出来,交代了他几句,才心满意足的回了书房。
岳清竹面色凝重的朝她行了一礼,谨慎的关好书房门窗之后,才语气沉重的道:“火灾是有人故意为之,墨兰轩和听雪阁距离很近,那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冲着萧公子来的。”
“这把火放的太明显了,赶在这个时候,是谁想挑拨孤和母皇的关系呢?”席宁喃喃自语的思忖。
“会不会是二殿下?”
席宁摇了摇头,“若是她,会直接在听雪阁放火,不会多此一举。”
而且必然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绝对不会在青天白日动手。
更何况,放火的时间偏偏选在她和萧遇在一起的时候,目标说不定不是萧遇,而是她。
可放火的人会是谁呢?
明知不会得逞,还是如此做了,就像是泄愤一样。
“殿下打算查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