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宫男越发紧绷的神经下,突然严词厉色的发作。
“你是如何在凤君宫里当差的?连凤君的病情都不太清楚,宫里怎会有你这么不中用的奴才?”
她冷淡的目光如同看死人一般落在他身上,小宫男被吓的猛磕头求饶请罪,额头一下一下的撞击在坚硬的石头上,没一会儿,白皙的额头上就红通通血淋淋的一片。
“来人!”
席宁冷冷的下达命令,不远处护卫皇宫的侍卫听令过来,齐刷刷跪下向席宁行礼。
久居皇宫的好处就是在这里,宫里的侍卫几乎没人不认识这位娇纵任性的皇女殿下,见识到女皇盲目的偏爱后,更是不敢违抗她的命令。
“这个奴才玩忽职守,阻拦孤见凤君,拖下去杖责二十。看看是谁的命令,让他那么大胆以下犯上。”
小宫男还欲叫嚣,就被侍卫不由分说的捂了嘴拖下去。
席宁眉宇紧锁,加快步子往丹霞殿赶,但还是来晚了一步,凤君已经被人灌了安神汤躺下。
谈话的事无疾而终,但也坚定了席宁要找凤君单独谈谈的心。
能有这么大本事给凤君灌药的人,整个皇宫都不超过两个,一个是昏迷不醒的女皇,另一个就是皇宫的大总管、陛下最忠心的侍卫赵双喜。
赵双喜不让席宁见凤君,百分之百有女皇的授意。
如若只是下毒的事,女皇不必这么大费周折,除非这件事与她有关,甚至有可能动摇席宁和女皇之间的舐犊情深。
岳清竹亦步亦趋的跟在席宁身后,望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挨近她,低声道:“殿下与其让自己成为靶子站在明处,不如顺着女皇,装出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站在暗处,查清楚所有事实,借着女皇的势力铲除所有阻碍,然后和萧公子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在一起。”
席宁沉思两秒,轻声道:“可要让母皇再次全心全意的相信孤愿意做她的傀儡,第一个试探就是为大将军和大将军之子接风洗尘,下一步有可能就是赐婚……”
“殿下和萧公子感情深厚,一时的逢场作戏,提前说清楚,想必萧公子也断不是那无理取闹之人。”岳清竹沉吟片刻,正色道。
席宁心里苦笑:就怕他真的不无理取闹。
但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手上的权柄全部来自于母皇,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殊死一搏。
就像清竹说得那样,事无巨细的把她的打算告诉他,让他清理好皇女府,管控好后方,务必不让女皇察觉到她的真实意图。
这次,她和萧遇联手,而不是他孤军奋战,就不信搅弄不了这波谲云诡的庙堂!
席宁心里有了打算,拍拍岳清竹的肩膀,赞叹道:“这些年,让你跟着我花天酒地,也是为难你了。”
心思细腻的岳清竹感受到席宁话语里的赞许、欣赏和尊重,唇角勾勒出浅笑的弧度。
她的话,殿下总算是听进去了。
“我时常在想,殿下若把勾搭美人的手段用在争权夺利上,会是何等风采?是不是比二皇女还丰姿卓越?如今,总算是心愿得偿,不枉费这么些年的等待。”
萧公子当真是殿下的贵人。
他一出现,殿下浑浑噩噩的生活就透出了一道刺眼的白光,那些阴暗和肮脏被一扫而空。
席宁望着岳清竹认真专注的神情,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