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沁差人送席宁和萧遇回府,轿子刚在别院停下,岳清竹就红着眼扑了上来。
“殿下,您平安无事就好,属下那日和殿下分开之后就一直不安,回来之后听说殿下未离开皇宫更是……”岳清竹抱着她,冷血无情的嗓音都没了往日的冷酷,呜呜咽咽的,像是堆积了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
席宁拍了拍岳清竹的脊背,柔声安抚她:“好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不用担心了,你家殿下是谁啊,怎么可能轻易出事!”
岳清竹退开,袖子擦着眼泪,情绪上头的大脑恢复理智,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站到一边,逃避的躲开席宁的目光。
席宁知道她是个什么性格,也没多说,招手让抱着剑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门口的怀璧过来帮忙把昏迷的萧遇背进别院。
怀璧走过来,面露迟疑。
“怎么了?”席宁挑眉看他。
“少主不喜他人触碰。”怀璧皱着眉,一脸认真。
席宁被他的固执噎了一下,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拒绝样,忍不住高高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慵懒的口吻听起来漫不经心的。
“听你这意思,是不打算背你家少主了?”
“少主不喜他人触碰。”怀璧一脸坚持,不为所动的道。
席宁不太适应怀璧这个不近人情的冷酷样,看向一边已经平复下来的岳清竹,一头黑线的道:“把他敲晕,孤想换个模式跟他交谈。”
岳清竹沉默了下,诚恳的道:“殿下,我打不过他。”
席宁:“……”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片刻,最终席宁忍着手臂伤口崩裂的痛苦,和岳清竹一人扶着萧遇一边,踉踉跄跄的把他扶进了别院厢房。
萧遇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席宁却哭天喊地的任由岳清竹给她包扎伤口。
本来第二天就要离京的席宁萧遇因着席宁的伤口崩裂而被迫耽误了下来。
休养了几天,席宁才感觉自己的手能活动自如,不用再像个残废一样被萧遇喂饭。
手臂恢复自如的席宁心情前所未有的好,本以为萧遇会是和她同样的心情,毕竟这几天他都是喂饱自己后才用膳,那时候菜都凉了。
直至某次,她兴冲冲的夹了一筷子菜到萧遇碗里之后,却没感受到他的开心时,才陡然意识到,萧遇好像是有点幽怨的。
幽怨她的手怎么就好了。
这人在某些事上真是不动声色的欣喜。
后来,他们离京去游山玩水。
萧遇的最后十点怨恨值还卡在那里没有丝毫动弹。
席宁百思不得其解,但想着估计是和厉鸣深的情况一样,就稍稍宽了心。
游历到江南水乡,席宁租了一条船,兴冲冲的拉着萧遇上了船,把岳清竹和怀璧丢在岸上。
岳清竹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和怀璧找了家酒楼,点了几个当地的招牌菜,悠哉悠哉的对饮起来。
萧遇稳重的端坐在船内,看着席宁跟个花蝴蝶一样到处走,好奇的观赏着船外的灯火辉煌。
小河两边的人家往两边后退,席宁坐在船头,看着美景在眼前略过。
小船汇入宽敞的河道,五光十色的灯火在前方亮起,照亮了半片天空,湖面上反射着璀璨的灯光,景色美得不可思议。
“老伯,前面是有什么乐事吗?”席宁好奇的看着不远处画舫汇聚的盛况。
划船的老伯爽朗一笑,“二位客人来得巧啊,遇上绣春楼的竞花会,这可是渡情河上一年一度的盛会呢!”
竞花会?
席宁看着前面姹紫嫣红的景象,有些心动,但还是按捺住了,矜持的征询了一下萧遇的意见。
“阿遇要去看看吗?”
“宁儿想去就去。”
萧遇轻笑,目光温和纵容。
席宁就让老伯划船过去。
靠近之后,更觉此处热闹非凡。
就是清楚竞花会是个什么性质的盛会之后,席宁有些尴尬。
听着好听,其实就是个竞争花魁之名的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