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发自灵魂的诱惑。
席宁眯着眼笑,嗓音轻佻,完全不为所动。
“你现在的口吻就挺像一个渣女的。”
她悠悠叹了口气,目光倏然变得凌厉。
“泡尽万千美男,还不用负责?那我现在是在干嘛?渣女痛改前非试炼吗?”
她振振有词的质问。
富贵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小声小声的嘀咕。
但由于它就在席宁的脑海里,无论它说得再小声,席宁都能听个清清楚楚。
【小主神是意外情况……】
“你心虚得都快不亮了。”席宁面无表情的拆穿它。
小光点闪了闪,似乎在拼命反驳席宁的话。
席宁不置可否的掀了掀眼皮,翻开堆积在桌案上的文书,一封一封的看。
她连做个将军都这么痛苦,还海王呢?海里的鱼虾就能烦死她。
她还是安安心心做个咸鱼好了。
崔文臻入宫觐见,年轻俊美的君王悠哉悠哉的坐在雨榭亭内,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着玉石做的棋子,不紧不慢的落在棋盘上。
“臣崔文臻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崔文臻跪地行了个大礼,声音响亮如洪钟,震的方圆几里的鸟儿都挥动翅膀飞离安稳停靠的枝丫。
慕容玦下好黑子的位置,偏过头看向跪地不起的崔文臻,眼睑微微往下遮住曜黑的瞳仁,眼尾显得越发狭长,君王威仪不动声色的从身上散发出来,压的昔日帝师的火气变成了心惊。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学生已然变得面目全非,已然成了高高在上的君王,已然成了他要敬畏的存在。
“崔爱卿何必行此大礼?”帝王语气带着几分困惑,像是吃惊他突然的大礼。
崔文臻背脊一凉,对这样的君王感到由外自内的恐惧。
若是当真不希望他行这个大礼,慕容玦早就在他跪下时扶住他了,断不会让他跪了这么久,还假惺惺的问他为何行大礼。
小狼崽终究变成了能把人撕的血肉模糊的狼王,由不得他再仗着辅政大臣的威名肆意妄为。
“君臣有别,当行此大礼。”崔文臻满脸肃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崔爱卿言重了,你与朕师生一场,私下里断不用如此拘谨。”
慕容玦起身扶起崔文臻,倦懒的神色尽数收敛,温润如玉的面孔上满是笑意,像是刚才的凝重窒息不存在过一般。
崔文臻看得心里重重一沉,陛下确实是被席宁的消息打击到了,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不一般了。
以前陛下的眼睛里是有少年的稚气和热忱的,如今的陛下,眼里的情绪难以捉摸,脸上虽然是在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无形的威压让他脑子里始终绷着一根弦,不敢轻易放松。
明明他无比清楚眼前这人并没有实权在手,但他就是无端的畏惧这样的帝王。
深沉,神秘,完全捉摸不透。
“崔爱卿今日入宫,是有什么事吗?”
年轻俊美的君王随意的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先声夺人的询问。
崔文臻如坐针毡的接过这杯茶,在少年温柔的笑容里,生生出了一个后背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