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礼深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向来没有晚睡熬夜的习惯,今天这种情况也是个例,并不经常发生。
安排好季恒煜的客房,他就回房间洗漱了。
听到沈嘉礼平稳的呼吸声,窝在沙发上的小猫耳朵蹭一下立了起来,她伸展了一下前爪,敏捷的跳下沙发,轻手轻脚的靠近客房。
季恒煜今天早上被廉租屋厕所洗浴一体的卫生间劝退,就没有洗澡,忍到现在,估计已经是洁癖的极限了。
客房的门没关严实,露出了一道门缝。
猫咪宁钻过门缝,就听到了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
猫耳动了动,碧绿色的眼瞳微微睁大,猫爪子踩在客房柔软的地毯上,无声无息的靠近浴室。
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从外面看里面,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模糊感。
磨砂玻璃上氤氲了一层水雾,水汽凝聚成水珠,从光滑的玻璃面上滑落。
磨砂玻璃映出了里面人模模糊糊的轮廓,有一种水中望月、雾里看花的唯美。
猫咪宁前爪搭上门框,慢慢恢复人身。
席宁这次穿了一套浅绿色的洛丽塔套装裙,藕白的手臂被包裹在泡泡袖里,层层叠叠的蕾丝花边在膝盖上一层一层堆叠。
小姑娘松开按着磨砂玻璃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看着磨砂玻璃上朦朦胧胧的人影,碧绿色的眸光暗了暗。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消失。
小姑娘有些遗憾的收回目光,变成猫形,快速跳上了一旁的大床,装作睡熟的模样,在枕头上盘成一团。
浴室门打开,少年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衣走了出来,睡衣的领口有些低,精致凹陷的锁骨便暴露了出来。
季恒煜拿着毛巾擦头发,刚想要用吹风机吹一下,余光就瞥见雪白床褥上的那一抹亮眼的黑。
伸向吹风机的动作顿住,少年从一旁拿了一块干燥的毛巾,再次擦了擦头发。
等到发丝不再滴水,他才抱着笔记本电脑上了床。
小猫咪没有像昨天一样黏人的缩进他怀里,安安静静的盘在枕头上。
季恒煜低下头继续处理邮箱里沈嘉礼昨天发过来的加急文件,但效率却没有刚才在外面处理时那么高。
心脏像是缺失了一角,做什么都不得要领。
合上电脑,少年偏头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小猫咪,曲起手指,在小猫咪的脑袋上蹭了两下。
柔软温热的触感填补了心脏上那块缺失,把电脑放在床头柜上,关闭台灯,少年伸直手臂,侧身躺下,脸正对着小猫的方向,像是把小猫圈在了自己的地盘里一样。
S市夜里起了风,临近四五点的时候,飘了几滴绵绵密密的雨。
空气带了几分料峭的寒意,湿润的水分子在开窗的瞬间争先恐后的钻进温暖的房间。
沈嘉礼打了个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宿醉的后遗症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精神很是萎靡。
季恒煜端着餐盘从厨房里走出来,把三明治和煎蛋放在他面前。
“季少爷,我可以用雇佣的借口把你留在我家吗?我这里真的缺少一个保姆。”沈嘉礼真心诚意的道。
季恒煜轻描淡写的扫了他一眼,茶褐色的眸子疏离淡漠,看的人脊背发凉。
沈嘉礼立马做了个把嘴缝上的手势,安安静静的享用起早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