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小声问道：“先生，我们去哪？”

“回家。”余省将照片小心的夹在本子里，放进大衣的里怀，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时心有感慨，本来他像是浮萍一般漂泊无依，现在他有家了。

这么想着，他重复了一遍，“我要回家。”

“听说时代广场那边“曙光”和“接班人”笔名的作者在演讲，乌央央的好多人！”

“什么？！‘曙光’和“接班人”都去了？！”

“不是不是，听说这两个笔名其实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就是最近海市沸沸扬扬的南门楚家大小姐楚瑶！”

“她？她不是......”

余省再也听不见旁人说话，只觉得耳朵嗡嗡的，他快速跑回车里，冲着司机吼道：“时代广场！去时代广场！用最快的速度去时代广场！”

司机从来没有加过余先生这样失态的模样，赶紧用用最快的速度冲向目的地。

余省讷讷转身看向坐在他身边一脸无措的李默，咬牙切齿，“你知道对不对？你是知道的对不对？！是你做的对不对？！”

李默低下了头，不去看他，紧紧闭着嘴不说话。

“你知不知道她会死？！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海市想要杀她的人有多少？！”余省声嘶力竭，仿佛在用生命呐喊。

“先生，这是楚小姐要求我这样做的，她说自己不想不明不白的被杀，也不想因为她的死，让你被泼脏水。”李默低声道。

余省颓废的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表情崩溃，片刻，他抬手用袖子遮住了眼睛，声音哽咽，“她本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她本来可以不用经历这些的，她还那么年轻，她那么优秀......”

“先生。”李默沉沉的叫了声，最后处于静默，他也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什么。

时代广场万人空巷，余省用最快的速度往场内冲去，可是无论他怎么推开身前的人，总有人填补上来，挡住他的去路，余省有些绝望，他看着周围的人，通红着眼睛。

他看出了他们的激奋，看出了他们的愤慨，看出了他们的一片赤诚之心，这说明楚瑶的演说起到了鼓舞的作用，也说明，幕后黑手不会再等了。

终于，他拨开人群一点点往中间靠拢，他总算是听到了她的嗓音，不知道她已经说了多久，嗓子都已经开始沙哑。

“大.烟.就是毒品！不要再听信什么为国创收，华夏要一个无毒品社会，吸毒者是亡国亡家亡民族的罪人！我们......”

“pong！”

一声枪声响起，现场诡异的安静了几秒，然后瞬间乱了起来，楚瑶低头看着自己心口的枪伤，只感觉浑身都是麻木的，可能是快要死了，她反而快速找到了开枪的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向后倒去。

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楚瑶愣愣抬眸，看见了余省。

他的眼睛红的吓人，楚瑶觉得，他的表情可能要比自己的还要苍白。

她用尽最后的力量，告诉他杀自己的人的特征。

余省死死的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会的，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你放心。”

“余省......”楚瑶努力扯了扯嘴角，努力露出一个笑容，“你要活下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