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荣站在二门处愣了会儿,去了秋林院找哥哥林樘。
院子里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丫头叫若月的,说樘二爷还没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林之荣只得留了下话,让林樘回来去找她一趟。
西雨溜回朝云居,跟林之秀说“二姑娘一直把大姑娘送到了二门,大姑娘走了,她还在原地站了好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去了樘二爷屋里,二爷不在,她就回去了。”
林之秀边写字边想:肯定是林之芳说了些什么……说了什么呢?今天林之芳看自己的眼神,和以前不大一样。那就是,上次从林沈家回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儿。能是什么事呢?
难道是沈晖看着自己跟齐二郎一起走,吃了醋?跟林之芳闹来着?可是以林之芳做事风格,肯定会两头抹,而不会针对自己做什么。
难道因为自己得罪了汪天赐?看沈靖和林之芳当时的态度,也不会为了他呀。
那是什么事?难道林之芳自己看中了齐二郎?在吃我的醋?!呵呵,这条才不可能,她又不是林之荣!
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索性不想了,反正不管什么,我都会留意你们的。
这一夜,林之荣翻来覆去的睡不好。
她有个没出息的父亲,对她和哥哥很一般,她也不愿意跟他亲近。
母亲,对他们兄妹还不错,尤其在财物方面,她林之荣的吃喝穿戴,用的物件儿,手里的存项,比林之芳丝毫不差!
但是,母女间,却没有林之芳和大伯母之间的亲密感,总感觉,好像隔了层什么,让人说不出道不明。她心里的想法,也无法告诉自己的母亲,比如齐二郎的事……
她竟然认识了齐二郎……
“春日游,杏花落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似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她半梦半醒中,轻声呢喃……
到第二天傍晚,林樘才来,兄妹俩在屋里嘀咕半天。
转天一早,请安的时候,林之荣的眼睛,沉沉的看着林之秀,意谓不明。
林之秀说“咦?二姐姐,你今天的神眼好奇怪,好像在谋划什么又大又危险的事呢!”
林之荣吓了一跳,脸都白了“你一天不胡说八道就过不去!”
林之秀说“真的啊!你的脸色不好,眼神也奇怪。还这么紧张,到底怎么了嘛!”
林之荣说“懒得理你!”说罢匆匆的走了。
她确实慌乱的很!虽然她恨林之秀,但以前的报复形式,也只是让她当众出丑,倒霉,摔个跟头毁了脸,受罚,亲事不好等等……甚至跟林之萱一样,关到庵院里去!
可还真没想过,要去弄死她。
想到身边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要弄死了,心里还是害怕的。但转念又一想:林之秀自进家门,就和娘,和哥哥,和自己较劲!为她生过多少回气?她还坏过自己的好事!尤其还跟齐二郎比肩……让沈靖都起了做媒的心思了,这还不该死吗?!
这一切,是你自找的!活该!
林之秀下午收到消息“二爷去找他的一个好友,那人,打小喜欢养些奇怪的东西。毒蛇蝎子什么的,都有。二爷从他那里走的时候,小厮拎了条布口袋,小心翼翼的,里面似有东西在动!应该是条蛇……”
林之秀一听,脸都白了“蛇?”
她最怕那个东西了!“天哪这个狗东西!他敢这么对我?!”后背直发麻,脚丫子都不敢落地了!
南燕说“姑娘别怕,我们手里有药!而且北飞最会抓蛇了,您不用担心!”
林之秀大惊失色的说“怎么能不担心!?我的天哪?怎么会有人养这个东西!?”
北飞说“姑娘,有北飞在,您真不用担心!抓蛇最有意思了。话说……蛇还挺好吃的!裹上生粉炸,煮汤……嘿嘿烤着也很好吃!”
林之秀看到她咽了口口水,简直是吓死了“啊?!北飞,你你你……你吃蛇?”两只优美的眼睛瞪圆了。
南燕“北飞!你别吓唬姑娘!”
北飞吐了下舌头……跟着姑娘是吃得不错,但就是吃不到狗肉和蛇肉。
南燕温柔的说“小时候,跟着我爹四处卖艺,有时候,要歇在荒郊。周围没吃的,只能打些野味。蛇……也确实是吃过的!姑娘您别怕,在您屋里熏上药,蛇不敢进来的。要是他扔到咱们院儿里,可以把蛇引到一个地方,直接抓了就是。尤其是咱们提前知道了他要干嘛,肯定没事的!”
林之秀不放心“会不会有毒啊?会不会直接扔到我身上啊!”
南燕说“看他们的小心样,毒性应该是有的……但应该不会直接扔您身上。要是不会扔的,那蛇首先就咬他们了!”
林之秀说“他竟敢这样对我,我一定要他好看!”咬牙切齿的。
当天晚上,北飞在院外,南燕在院里,两个人盯梢儿。
林樘还真是趁热打铁,夜深了,他带着两个小厮,偷摸着来,踩着院墙上的花窗,把口袋里的蛇倒进了院子。
然后三个人慌里慌张的跑了。他们也怕……
然后北飞没多一会儿,就把蛇抓到了。
林之秀都不敢睡觉,听说扔的真是蛇,吓得在被窝里不肯出来“仔细瞧瞧,是不是只一条!”
南燕和北飞,悄悄的在院子里熏药,把口袋里的蛇熏的疯狂挣扎。
折腾半天,确定就只这一条。
林之秀放心了,看着袋子里扭来扭去的东西,后背发麻。
北飞问“姑娘,这个怎么办?”
林之秀说“嗯……有没有办法让它不咬人?”
北飞说“可以呀,把牙拨了就行!”
林之秀看着她兴奋的小脸儿,直摇头。
“那先把牙拨了,明天早晨,扔在那些提饭的下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