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晚一看,居然是二房老太太!
呵!来的还真是巧呢!怎么着,得了好处,供人使唤,给这丫头撑腰来了?
林之秀赶紧起身行礼“叔祖母!”
二老太太含着温柔的笑意,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林之秀“哎,好孩子!”
林之秀说“您快坐!东云,给叔祖母热一盅血燕!”
林江晚坐那儿气得要死,什么好东西啊,还分个厚此薄彼!这个死丫头真是不讨喜,但不动声色的说“二婶儿。”
二房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哟,江晚回娘家来了?!呵呵……”她又转向林之秀“其实啊,前两天就想来的!这次的事,可真是吓人,一直在担心你这丫头呢!后来,你松堂兄到前头看你大伯,回去说,家里姑娘都挺好的,没遇到什么事儿!我就想着,你们回来也累得慌,等休息过来我再来!秀丫头,吓坏了吧!?”老太太关切的问着。
林之秀说“劳叔祖母惦记,还成,倒没什么大事儿!”
二老太太坐下“刚进院,就听到你们在拨高声儿,说什么呢这么激动?”
林江晚慢条斯理的说“说什么呀……当然是在说林家前程!这三丫头从小不在京城,很多事情不明白。我正在教她呢!”
二老太太说“是啊?!那秀丫头,你听明白了没?”
林之秀说“姑母正教着呢!不过,秀儿确实没听明白!”
林江晚说“没明白?那我就再说说:京城的富贵人家儿,每过个几年,就得换一批。失势的沉寂下去,新贵们又出了头儿。谁家的富贵,能扎着根儿啊!还不得是全家的努力和算计?稍微行差踏错,就降到一般人家儿里了。再有个生老病死,这一家子不就完了?这一点,二婶婶肯定是最有体会的吧?!”
二叔祖母说“可不是?秀丫头你瞧,这林家大房和二房,是你曾祖一枝儿两子。可你看现在,大房在京城风生水起,而二房……你那堂祖父和堂伯,身子一直虚弱。叔祖母也没本事,给你堂伯娶个嫁妆丰厚的儿媳妇。呵,所以叔祖母能算计谁啊?!可不就沉寂下去了?哪像大房似的……”
林之秀黯然的说“叔祖母!”
二老太太赶紧表示歉意“哎哟秀儿,瞧叔祖母,说的这是什么呀!”
林江晚一听,心里就是一愣,是啊,她在说什么?
林二老太太接着说“江晚,你还不知道吧?你松堂侄儿这回能参加秋闱,都是因为吃了秀丫头送的药呢!那么珍贵的药,是人家她舅舅给秀儿预备的!添在嫁妆里,都是极体面的!结果秀丫头人美心善,都给了林松!要不是怕给她添麻烦,老婆子我逮着谁都想说两句,夸夸她!!唉……要说京城富贵亲戚,老婆子勉强也算是有两家。可最终受了益的,却是堂孙女儿的外姓舅舅!老婆子这心里啊,真是不安稳哪!”
林江晚知道林二老太太在敲打她,可她面上无动于衷。
林之秀说“叔祖母,您心思总这样重怎么行呢?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前几天舅舅来信儿说,明年的药,舅舅已经定上了!到时,人家药店就直接送上京了,您就放心吧!”
叔祖母“哎哟!阿弥陀佛!那可是太好了!叔祖母已经给你柏堂兄去信了。年前,他怎么也能捎些银子回来。叔祖母再盘算盘算,一定不再让你和你舅舅,送人情又搭银子了!”
林之秀说“您别客气!我家舅舅,对我好得没话说!药给了秀儿,想怎么用,就随秀儿的心愿!再者说,将来松堂兄考个状元,秀儿就是状元公的妹子了!多光彩?!”
林江晚看着这一老一小的,在这个里舅舅长舅舅短的说起没完,呵,不就是甩话给我听吗?事到如今,我还会在乎?!
她淡然一笑“瞧你们说得热闹,看来,婶婶是感觉这回林松这举人身份,是手拿把攥的了?”
林二老太太一笑“谁敢说这个话哟?林松打小身子不好。他中了秀才,老太太我,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这回举人,中是幸运,不中是情理。二婶能想得明白……”
林江晚带着嘲笑“等林松中了状元,我也捞个状元公的姑姑当当!”
林二老太太脸色一变“你可真会说笑,大房,谁会在乎这个?秀儿她爹,榜眼出身!!可林家大房,谁珍惜他了?!我都不知道,谁有那么大脸当林之秀的长辈!”
林江晚什么时候让人当着面儿这么指责过,不由得脸通红恼羞成怒“二婶,您管得宽了!”
林之秀淡淡的说“叔祖母,您不知道,我小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有叔伯和姑母的呢!”
林江晚冷冷的问“林之秀!你在怨怼吗?”
林之秀说“姑母……那您来说,之秀应该怎么想?怎么做?”她平静的看着林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