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松脸上一红。

刘小亮见状，“嗖”地站了起来，“你们是来送快递的，还是来给我送死的，这个时候还给我吃狗粮，我还是死了算了。”说着，又作势要跳楼，大龙一把将他拽了回来。

“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也好帮帮你呀！”大龙说道。

“你们能帮我什么？说出来吓死你们，我是神仙，我一个神仙都帮不了我自己，你们两个送快递的，能帮得我了啥。”刘小亮垂头丧气地说道。

刘小亮并没有从大龙和包小松的脸上看到自己预想的惊异的表情。只见大龙嘴角牵起一丝冷笑：“说出来吓死你。我就是专门管神仙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跟我一个要寻死的人开玩笑。”刘小亮并不相信大龙说的话，垂头丧气地说道，“唉，”他忽地叹了一口气，和你们说说也行，也让你们这些年轻人知道生活的不易。

他说着，忽地从兜里掏出一盒白塔山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又从另外一个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将香烟点上了。

“你们知道我是有多难吗？”他深深地抽了一口香烟，嘴里吐出一片白色的烟雾。“你说我一个堂堂掌管水行的神仙，下凡来历练——”他说道这里，包小松不由转头看了大龙一眼，心想：你们神仙是都惯用“堂堂”这两个字来强调身份吗？

只听那刘小亮继续说道：“我们神仙下凡历练，一不能用法术，二不能带钱财，一切都要和普通凡人一样靠自己。”

大龙点了点头：“这个是自然。”

只听刘小亮继续说道：“但谁成想，这人间这么难混啊！”他说着，又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先说找工作。你找什么工作，人家都先跟你要大学文凭，好一点的工作还要研究生文凭——我一个研究水的神仙，什么时候研究过生啊！那个不该是送子观音研究的吗？”

刘小亮话音刚落，包小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脆生生地说道：“照你这么说，你们那冥王就是该研究死呗。”

刘小亮抬眼看了包小松一眼，一脸严肃地低声说道：“你可别乱说，冥王脾气可是不好，小心他盯上你。”

包小松嘴里小声嘟囔：“冥王脾气不好是真的。不过不管我乱不乱说，也已经是被他盯上啦！”

只见大龙忽地一拍大腿，高声说道：“兄弟，你说的实在是太对了！这人间的工作可真是难找，没有大学文凭就只能像我一样去送快递！”说着，不由自主地蹲到了刘小亮的旁边，竟也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俩人看起来跟一对儿难兄难弟一样。原来这大龙自出生到现在，整个龙生受到的唯一挫折可能就是在人间找工作的经历了。所以刘小亮说到这里他也深有同感。

刘小亮用带着几分同命相怜的眼神看了大龙一眼，从裤兜掏出一只香烟递给大龙，随后又将打火机扔给他。大龙看了看包小松紧皱的眉头，摆了摆手，还是拒绝了。

刘小亮收回香烟和火机，又接着说道：“我好不容易托了文曲星君的关系整了一个大学文凭，然后又许了元始天尊两颗水灵珠，这才给我安排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听说还是顶了上次下凡历练的广目天王的缺儿，是个国企，朝九晚五，还有五险一金……”

他话还没说完，包小松抢先道：“这神仙找工作也得走后门吗？”

“唉！”刘小亮叹口气道，“神仙和凡人都一样，要办事哪有不找关系的。尤其是在这凡间，我们神仙的关系可不顶你们凡人的关系管用。”

“嗯？”包小松皱起了眉头，一脸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