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对小黑屋的恐惧,哲世铿这一路上晕得一点都不安稳,噩梦连连地总是轩辕凛那张黑化了的面孔,简直比看恐怖片还要让人心惊胆寒。
等到哲世铿挣扎着从噩梦的泥沼中爬出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冰凉冷硬的石板上,弄得他浑身酸痛不已。
——哎吆我去,这是在虐囚么?
又挣扎了半天才坐起身,哲世铿环顾四周,撩开围着石板的白色的帷幔,顿时有点目瞪口呆的感觉。
他身处的地方大概……像是一座宫殿的大殿,大殿极大极高,往上看天花板似乎有三四层楼的高度,四周都有巨大的柱子支撑,颇有几分西方古代神殿的风貌。整座宫殿都是由白色的……似乎是石头的材料砌成的,庄严冰冷,毫无人情味道。他所躺的地方是大厅的中央,身下的并不是石板,而是一座似乎是祭坛的东西,祭坛四周是白色的帷幔,将整个祭坛笼罩着,哲世铿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总觉得自己这是不是被某个非法宗教组织弄走当祭品去了……
“您醒了?”就在哲世铿脑门隐隐有些发疼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那声音并不大,但是回荡在这空旷的大殿上,颇有几分立体声音效的震撼感。
哲世铿循声望去,正看到婳坤站在大殿的门口。
一见是婳坤,知道她不会伤害自己,哲世铿提起的心顿时放了回去,一皱眉就想要痛斥她第二次绑架自己的行为,但是话还未出口就突然感觉不太对——刚刚……这个人的声音……是男的没错吧?似乎与婳坤的声音不太一样啊?
虽然哲世铿见过不少长得雌雄莫辩,声音也是男女不分的现代男女们,但是眼前的人除了长相,似乎无论是气质穿着还是声音都与婳坤不同。婳坤总是一身凸显姣好身材的轻皮铠,对其他人神情有些傲慢有些冷淡,对他的时候则是激动而濡慕,而眼前的人则是一身的白色长袍,气质虽然同样淡漠,却多了几分平和——用好听点的词汇来形容,这叫圣洁,用比较形象的词汇来形容,就是看起来很神棍……
随着那人的一步一步走近,哲世铿的视线在那人长袍下貌似平坦的胸部停留了片刻,随后想起了婳坤经常以骄傲炫耀的表情提起的哥哥,“你是……婳坤的哥哥?”
“属下名为尚乾。”向着哲世铿深施一礼,那人的神情仍旧平静,“舍妹婳坤两次冲撞于主上,属下已经让她自去领罚了。”
“呃……其实……也没什么……”虽然的确生气婳坤手段的强硬,但是当看到这个叫尚乾的家伙如此冷静地说什么“领罚”,哲世铿还是不由得头皮有点发紧。
“主上还是如此仁慈。”尚乾浅浅一笑,绝代风华。
哲世铿不由一愣,下意识觉得虽然面孔相似,但是尚乾看起来比婳坤更加漂亮很多……
——这不科学啊!明明是同一张脸,为毛老子竟然觉得一个男人会比软妹子更好看!老子神马时候竟然弯得如此彻底了?!哲世铿崩溃地扭头捂脸,深深觉得自己已经走上了不归路。
“主上?”见哲世铿如此模样,感觉到他激烈的情绪波动,尚乾连忙上前几步,一手圈住他的肩膀,另一手轻点在他的眉心。顿时,哲世铿感觉到一股冰凉舒爽的气息从眉心传入,整个人的头脑立即清明舒适了很多。
“主上,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虚天殿的仙气可是会对您尚是凡人的身体产生什么影响?还是您……想起了什么?”最后一句,尚乾问得饱含期待,哲世铿偏头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清俊容颜,抽了抽嘴角,摇头,同时将尚乾搭住自己肩膀的手推了推,挪着屁股拉开了安全距离。
——自从被轩辕凛调/教到知道在这个世界里男人和男人之间也不安全之后,哲世铿就开始对男性有了警惕心了,刚刚尚乾的动作不知是有意无意,总让他万分不自在。
尚乾的眼睛黯了一下,却很快恢复了过来,躬身柔声询问哲世铿有何不妥之处,需要什么,是否要继续休息,或者可以由他引导着视察一下这虚天殿,听闻他回归,已经有不少金仙等在了外面,翘首以盼。
哲世铿听得一头黑线,总觉得这发展太虚幻了。自己一下子就成了仙人的头头——好吧,只是头头之一,能和他平起平坐的还有一个仙帝——竟然还有不少仙人来膜拜他……当习惯了小角色的哲世铿顿时压力爆棚,张了张口,下意识地便吐出了自己内心最挂念的想法,“我想去找轩辕凛……”
“……”尚乾的眼睛闪了闪,随即一躬身,“既然这样,那么就由属下向您介绍一下这虚天殿吧,大家见到您安然无恙,一定会欣喜万状的。”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