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等等，如果自己没有被吓得出了幻境，难道就可以对如此反常的柔顺的轩辕凛这样那样吗？说不定老子的初攻就会贡献在了这里啊！哲世铿木然地抬脸，看向头顶上的一片天空，有些搞不懂自己这在是懊悔呢，还是在庆幸……

    纠结着的哲世铿跟守门弟子一边聊天打屁一边等待轩辕凛也从那试炼之所出来，询问询问他们如何修仙，询问询问在门派的生活之类的，时间便也很快就过去了。

    从守门弟子口中得知，姜晓白作为金丹修为的大长老，的确仍旧健在，但是已经鲜少在外人面前露面了，只有掌门和其他几位长老能够有幸蒙她点拨一二。凌霄派于与在昆仑深山潜心修行不理世事的修道者不同，算是半修道半世俗，加之凌霄山也算不得灵山，灵气并不太充裕，所以几百年间真正修为高深者寥寥无几，达到金丹修为的姜晓白可以说是众人景仰的存在。当然，虽然对比真正的修道者而言略逊，但是这点把式忽悠忽悠普通凡人还是不在话下的，门下弟子也遵从师门训诫行善积德，故而凌霄派在凡间有着不俗的声望。

    守门弟子在门派中的品阶毕竟比较低，从他口中套不出什么更多的关于姜晓白的消息了，哲世铿又闲扯了点别的，见轩辕凛还不出来，逐渐有些焦躁。

    ——当然，哲世铿并不担心轩辕凛在那幻阵里被什么美女美少年的迷了眼睛，毕竟经过了将近四百年的考验，他还是很相信对方的忠贞的，但是哲世铿在担心，正如他在幻阵里见到轩辕凛那样，轩辕凛在幻阵里也见到了他，然后心理承受力非常强的轩辕凛没有被惊悚到直接出了幻阵，而是……将他这样那样了……

    又稍等了片刻，守门子弟站起身，看了看试炼之所的方向，遗憾地对哲世铿道，“没想到你的同伴看起来一表人才，却如此经不起诱惑，这么长时间没有出来，看来他是没有通过试炼了。”

    “那那他什么时候能出来？咱们把幻阵破开把他弄出来吧！”哲世铿急道，一想到轩辕凛在幻阵里对“哲世铿”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生怕他食甘知味欲/求不满地跑到现实来折腾他，恨不得现在就将轩辕凛拽出来，敲昏了带走。

    “等到时间到了，法阵自然会终止，他也会出来了。”守门弟子安慰哲世铿说，但是随即又皱眉，“方才与你闲聊，也没注意到时辰，看起来……应该差不多了啊……”

    哲世铿咬牙，他自然知道轩辕凛为什么这么久不出来，就像他能轻而易举地破掉幻阵一般，轩辕凛也能轻而易举地延续幻阵，只要他愿意，无论在里面呆多久都不是问题。

    一想到轩辕凛在床上能折腾的劲儿，哲世铿浑身更不自在了，徘徊踌躇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快步走到试炼之所门前，哲世铿没有理会守门弟子的疑惑和阻止，为了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抬起手，灵力涌动。

    被巨大的灵压压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守门弟子表情惊骇，与此同时，千米之上凌霄派内部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顿时，尽皆惊走。

    哲世铿的灵力虽然强大，但是却竟然一时没有破开那被轩辕凛加固的幻阵，暗红色的魔气与乳白色的灵力相互抵御纠缠，竟然不分上下。知道轩辕凛是在幻阵内部跟自己作对，哲世铿顿时就怒了，口不择言，“轩辕凛！你赶快给老子滚出来！否则你别想再爬老子的床！”

    这句威胁，对于轩辕凛而言无异于是最大的杀招，原本抵抗着的魔气顿时迟疑了起来，有些撒娇示好般缠着灵气绕了绕，随即迅速地缩了回去，同时，轩辕凛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试炼之所的门前。

    恶狠狠地白了轩辕凛一眼，引来他腆着脸拥上来的双臂，哲世铿任由他搂着，抬手搭住他的手臂，侧头认真地观察轩辕凛的表情，却只看到他神情坦荡荡的，双眼中毫无情/欲，不由的疑惑，却不知道要怎样开口询问。

    ——难道要他问轩辕凛在里面发生了什么？那要是轩辕凛有来有往地反问他该怎么办？他可一点也不想叙述刚刚惊悚的遭遇……太丢脸了……

    发觉哲世铿纠结的表情，轩辕凛轻笑了一下，凑到他耳边，坦白，“我的确在幻阵中见到了师兄……”

    “……然后呢？”哲世铿的心立即提了上来。

    “安心，师兄，就算那是你的样子，也不是你，我对它完全提不起兴趣来……”轩辕凛的神色正经间隐隐带着讨好。

    “……那你在那里呆了这么久到底在干什么。”哲世铿半信半疑。

    “那幻阵中有不少可以在床上增添情/趣的用具，我深感好奇，于是便多呆了一会，想要研究一下。”轩辕凛答道——原本身为凡人之时曾羞于启齿这类事情的单纯青年现今入魔后却变得如此“豁达”，总是让本以为自己毫无下限的哲世铿连连败退，“说起来，这类精巧的玩意，魔族里倒是见不到，上次去妖界拿曼莎花之时看过类似的东西，不过那时候师兄不知所踪，我也没有心情多理会……”

    哲世铿看着轩辕凛那眼眸微闪若有所思的模样，顿时整个头皮都炸起来了，连思想都有一瞬间的停顿。

    ——不，不是吧？他写这个文的时候可没有设定这些……咳咳咳……的东西啊……难道是那写同人文的妹子设定的？但是那文还没写多少啊……又或者是因为……哲世铿捂脸，作为曾经的猥琐系宅男，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可着实不少，要是万一这设定是从他脑子里挖出来了……

    ——那那他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楚然？轩辕？”有些不确定的声音打断了哲世铿生不如死的脑补，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妇人被众人簇拥着朝哲世铿与轩辕凛两人走来，颤声唤道。

    “晓白姑……呃……”看着那老妇人，哲世铿实在是叫不出姑娘两个字，顿时有点卡壳。

    姜晓白轻笑了起来，神色早已没有了许久之前见面时的轻淡，反而带上了丝丝的烟火气，看起来也更加……慈祥……——哲世铿一点也不想用这个词来形容姜晓白，明明不久之前还引得他遐想过的妹子一转眼就变成了奶奶级的角色，哲世铿觉得自己真心伤不起啊……

    哲世铿不知道姜晓白是否知道自己与轩辕凛真正的身份，不过对于被她以自己同龄的旧友的身份介绍给其他人还是很满意的。在得知二人的年龄，对比他们此时的相貌后，众人自然便知他们起码是元婴以上的修为，加之不久前感受到的那股巨大的威压，更无人敢于直视两人。

    之前跟哲世铿聊天打屁好不愉快的守门弟子更是脸色惊惧，绞尽脑汁地思考自己刚刚说没说不该说的话，在哲世铿冲着他挤了挤眼睛后才略感安心。

    轩辕凛与哲世铿并未在凌霄派停留多久，仅仅与姜晓白叙了叙旧，又看了看曾经的小师妹林灵儿与大师兄的后人便离开了。返程的路上，两人也并未使用法术，只是拾级而下徒步而行，一边先聊着一边观赏周围的景色——四界之中，哲世铿还是更喜欢人界的，仙界景色虽然漂亮却缺乏生气，妖界景色奇美却流于妖异，至于魔界……那里有景色一说么？

    闲谈间讲起姜晓白姜晓彤这一对姐妹，哲世铿颇为唏嘘，感慨幸好他和轩辕凛之间没有如此的时间差，不然那实在是太悲剧了。

    对于自家师兄的所有言论，轩辕凛都是持有赞同态度的，不过片刻后却又想了想，说道，“只是，看不到师兄年老时候的模样，也颇为令人遗憾啊……”

    “这有什么好看的？”哲世铿撇嘴，轩辕凛如果要是变老了还有可能成为中年美大叔仙风道骨的美老头什么的，可他就没那么好运了。

    “我想看到师兄全部的模样。”轩辕凛叹道，略感惋惜，“这样我才能觉得自己得到了师兄的全部……”

    哲世铿呆着一双死鱼眼，挖了挖耳朵，习惯性地对于轩辕凛各种甜言蜜语充耳不闻，“得了吧，咱们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呢，一直黏在一起，估计什么时候就觉得烦了呢。”

    轩辕凛笑了一下，知道是自家师兄在闹别扭，也不接话，只是转而聊起下面的行程，询问他还有何想去之处。在得到哲世铿否定的回答后，轩辕凛略显雀跃，提议道，“我倒是有个想去之处，师兄可愿陪我一起去？”

    “好啊。”哲世铿点头，先是毫无戒心地一口答应了下来，才问道，“你想去哪？见谁？我认识吗？”——与轩辕凛之间分开过太久，有过太大一片空白，虽然哲世铿询问过不少次，轩辕凛也并无隐瞒，但是从那些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回答中，哲世铿实在是无法满足自己的求知欲。

    “并不是去见什么人，就算恰好遇到也不算什么朋友，师兄不必在意。”轩辕凛微笑了一下，“至于要去哪……是妖界。”

    哲世铿：………………这种不好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