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招呼,就是之前在院外听到的妇人和孩子声音都安静了下去。
“小姐,要不要我去看看?”刀傲天有些不满,小姐只是来认亲而已,是不是还不知道呢,他们但是派头挺大。
“不得无礼,”小柳儿眼神示意刀傲天,“我们未打招呼就上门,已经算失礼了,多等一等又何妨。”
刀傲天就不说话了。
两个人又等了半刻钟,帘子一掀,出来一个坡脚的农家妇人,她用一口不太标准的京话道:“公爹请小姐进去。”
小柳儿就站起身,对着妇人点点头,道了声有劳,这才进了屋,还把刀傲天留在了外面。
屋里除了一张土炕,也就地上放着两个老旧的木箱子,虽然老旧,但从花纹和质地还是能看出来是以前京中流行的款式。
除此外屋里除了几件常用的东西就别无他物了,一个胡须皆白的病弱老人此时正靠在中年男子怀里,阿宾站在地上关切地看着老人。
“晚辈周知柳拜见老人家。”小柳儿恭恭敬敬地对着老人行了晚辈礼。
老人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会儿,招手道:“小娘子坐吧,家贫礼数不周了。”
小柳儿就上前几步在老人身前不远处坐了下来,见他说话都费力,不由说道:“我先给老人家把个脉吧?”
中年男子就要拒绝,老人却已经伸出手来,“那就有劳了。”
小柳儿就把老人的手平放到自己的膝盖上,伸出三指按住了脉搏。
小柳儿皱皱眉头,老人这病由其实不重,但是一直不曾好好吃药调理,所以也造成了如今这样破败的身躯。
“老人家怎么不吃药,这并不是多重的病由,何至于熬到如今这步田地?”
屋里也闻不见药味,老人这是在一心苦熬等死啊。难道是家里人待他不好?
中年男子听了小柳儿这话却急急问道:“小娘子可有什么好方子?”
他面上的希冀之色不似作伪,这反倒让小柳儿更纳闷了。
她点点头,“用红枣、当归、白芍、熟地黄、炙黄芪、制远志、五味子、生姜制成八味汤,早晚各服一次,一个月就可以有所缓解了。”
当然,若是吃的早调理去根也是能的,如今只能说是让老人家舒服些,多活个十年左右的样子。
阿宾在一旁忍不住道:“这些药材我们都买不起,就没有什么本地出产的吗?”
“小宾。”中年男子立即喝住儿子,小娘子一番好心,说话该客气些。
他歉意地看向小柳儿,解释道:“小娘子有所不知,这些药材在内地自然是寻常,但在月州却是珍贵至极。”
若不是如此,家里也不会不买药给爷爷治病了。
老人看到孙儿和重孙儿都是一脸愧疚难过之色,说道:“我如今已近古稀,活到这个岁数还有什么不够的,你们莫要多想,那苦药我是吃不下去的。”
老人说完,一脸慈爱地看向小柳儿,“不知小娘子父母名讳,今日到小老儿家所为何事?”
小柳儿就把回去让人送药过来的想法暂时按下,回道:“我爹周怀义,我娘冯长宁,是我娘说有亲人在月州,让我探访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