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儿四岁时,家里虽然不富裕,但是还没发生后面的事,家里的条件和大部分村里人差不多。
好像是个冬日里的大节日,北方的农家忙了一年大多闲了下来,所以去镇上赶集的人也多了起来。
“听说了吗?临州府的百戏班要来咱们镇上开堂会呢!”
周大伯把乖巧的小侄女放到脖子后,带着两个儿子在村里溜圈,转到大柳树下时听到百戏班的名头也停了下来。
“九伯,百戏班真要来?”周知柏还是对什么都感兴趣的年纪,见爹爹停了下来,他立即挤进人群里。
正被人围着的周九良抬头对着周大伯等人点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镇上的张大善人家选定了儿媳,已经传出话来了,初七在家门外摆堂会,连唱三天呢。”
镇上的张大善人是百源县第二首富,镇上的第一首富,每年过年都会接济一两户困难人家,最喜欢人家叫他大善人。
他家三代独苗,虽然他娶了几房妾室,但除了最开始的一个儿子,凡是生下来的都是闺女。
单说张家这一个儿子,那也是从小就病歪歪的,请了临州里有名的大夫来也检查不出什么毛病,但三天两头的不是起了风寒就是流了鼻血。
张家对这个独苗苗那自然是千宠万小心着,时时刻刻身边都围着五六个人伺候着,好不容易长到了十六岁,这不又病到了。
张大善人愁的是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这儿子眼看着就说亲了,怎么就病倒了呢。
直到有一天,一个黑脸的和尚和一个脸带疤痕的道士云游到了张大善人家,两人看着张家的大宅直道有趣。
愁云惨淡的张家人看着对张宅指指点点的两个破衣烂衫的方外之人很是生气,报给了张大善人询问是不是要让家丁把他们赶走。
张大善人看着儿子苍白着脸躺在床上,烦躁的摆摆手,“送两碗饭出去,若是不识抬举再撵走。”
就是这两碗饭,黑脸的和尚笑看向带疤痕的道士,“既然结了善缘,那咱们就帮帮这家去去煞气如何?”
张管家一听,这是高人啊?
立即好生招待了两人进府,派人去请了张大善人出来。
张大善人自然也去过寺庙和道观的。可以说百源县内的寺庙和道观都没少受他的香火钱,但除了到府里做法,送平安符过来,别的也不会了。
如今有人说家里有煞气,张大善人好歹也要让他们试试,所以尽管看两人衣着褴褛,但还是恭敬地迎了出来。
黑脸的和尚先看了看张大善人的面相,这才开口道:“观这位居士的面相可是无子之人。”
脸带疤痕的道士先点点头,又绕着张大善人转了几转,点头笑道:“好在他家几辈人都做过好事,结下了一些善缘,这才传了香火。”
黑脸的和尚还是黑着脸,“可惜善事不够多,即便早产的儿子留下了,也活不过十六岁了。”
张大善人一听,儿子可不就早产的,今年正好十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