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潇将分数看了一遍又一遍，目光灼灼地像是要把姜哲的手机给烧穿了，最后冒出一句话来，“诶不是，你怎么知道陆璟的证件号的？”

白雨潇脑补之余，陡然就觉得自己头上貌似带上了点儿绿色。

姜哲的表情从满脸带笑到一脸无语，只用了短短一秒，他有些不欲解释地成扣手状轻轻敲了敲桌上的病历本。

白雨潇顺着他的手势视线下移，赫然看到陆璟病历本上登记的个人信息映入眼帘。

白雨潇：“……”

虽然陆璟研究生初试成绩位列第一名是一件非常可喜可贺的事情，但被今天他这个失忆症一搅，白雨潇和姜哲也兴不起庆祝的心情。

下了两三日的雨在傍晚的时候渐渐停了，空气中的湿气却没那么快散去，随着晚间气温的降低，有雾气凝结，城市的霓虹灯在雾气里先后亮起。

白雨潇和姜哲坐在诊疗室旁边的休闲沙发上。

休息室面积不大，只有一面小小的方形窗户，留了一条小缝通风。

有调皮的凉风裹着湿气从缝隙钻入，悄不做声地钻进正对着通风口的白雨潇的脖颈处。

白雨潇缩了下脖子，被冻得从发呆中回过神来。

姜哲看了过来，眉头一扬，他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和远处昏黄的街灯，思索了片刻，站了起来，“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

白雨潇摇头正要拒绝，门口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看向门口，陆璟正站在门口。

他短发略显凌乱，刘海处有一绺头发可能是因为躺的方式不对，微微翘起。

白雨潇立刻站了起来，伸出手走了过去，“起来了啊？”

“嗯，”陆璟向前走了两步，伸手牵住了白雨潇递过来的手，“我是不是又犯病了？”

陆璟似乎有些头疼般抬起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你这是，”姜哲顿了顿，将陆璟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嘴唇轻微颤抖了一下，“恢复了？”

陆璟点头。

“那……你还记得失忆症发作时候发生的事情吗？”姜哲又问。

陆璟思索了一会儿，犹豫该不该说自己都记得的实话。

他垂头跟正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白雨潇对视了一眼，轻轻咬了下下唇内侧的唇肉，“依稀好像记着一些，但是印象有些模糊了。”

白雨潇回头去看姜哲，姜哲立刻说：“我去喊安然过来。”

说完，姜哲便抬步与白雨潇和陆璟擦身而过往外走去。

白雨潇和陆璟目送姜哲离开，直到他人影消失于视野才重新回头，两人互看着彼此。

半晌。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白雨潇问，拉着陆璟坐到了沙发上。

陆璟说：“头有些晕，其他还好。”

“那我帮你揉揉。”白雨潇说完就靠在了陆璟背后，双手的食指和无名指并拢，用指腹轻轻按揉着陆璟的太阳穴。

陆璟半眯起眼睛，头微微往后靠了靠，抵靠在白雨潇的肩上。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相互依偎着。

过了好一会儿——

“对了，”白雨潇说：“你研究生分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