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昭听春哥同意,松了口气。
然后晃悠着小短腿。
“叔叔,你能抱着我吗?”
他眨着大眼睛问道。
春哥顿了顿,看着他,“你这小家伙,要求这么多?”
江一昭看着他不说话。
春哥无力的叹了口气。
“算了,抱着就抱着,老子当年也是有过儿子的人,抱着怎么了?”
他右胳膊托着江一昭的小屁股,江一昭顺势揽住了春哥的脖子。
路上,江一昭一直和春哥说话。
“叔叔,你们那边又好吃的吗?”
“叔叔,你们那边有花吗?”
“叔叔,你会画画吗?”
“叔叔,你有老大吗?我今天认识了个哥哥当老大呢。”
“叔叔你吃糖吗?”
“叔叔你知道我爸爸叫什么吗?”
“叔叔你知道我妈妈叫什么吗?”
“叔叔.......”
在江一昭不厌其烦且有预谋的套路下,江一昭基本确定了此刻义军的情况。
文化程度普遍不高:除了他们老大都不会画画,写字倒是会的不少,但是会的人都已经是高层了。
生存环境不太好:没花有庄稼,没城墙,没好的武器,房子多是土的,青瓦的很少。
很团结。
是真的很团结。
被逼着去做义军的人,多是心里有怨恨,若不是想搞出一番名堂,尤其是义军现在的老大。
似乎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
不过战斗力好像不是最强的。
这个首领怎么说呢,还是用魅力收服的人。
好像,首领的父母原本是很有才能的人,但是被世家杀害了,前义军首领看重了他,认他当了义子,就将他拉入了义军。
前首领死后,这个首领就上位了。
他和前首领的无论如何咬死对方的政策不同,他主张先发展,休养生息,蛰伏城中,一点点渗透。
这对于当时打了几次受损严重的义军来说,可谓是最好的方法了。
这几年义军恢复的很好,异能者也有了不少。
春哥的语气中,倒都是对那位首领的敬佩。
江一昭点点头,又叹了口气。
这个首领还是不错的,可惜啊,好像死的很快来着。
谁杀的来着?
哦,钟乔,是他这个身体的叔叔来着。
好像他爹也是个炮灰啊,和义军打起来似乎也很快就死了。
钟乔就是因为剿灭了一波义军登顶的。
这样的情况,怎么说呢,江一昭仔细想了想。
杀他的人,应该不是他娘,那就是知道他娘把他藏在哪里,又想彻底栽赃义军的人。
知道他在哪里,应该是在他娘身边有人。
不过,他娘为什么要藏他啊?
难不成是他娘想针对义军?
可是他娘一个外姓女子,好像也没有掌握兵权的权利,他爹听这人说的,是个文人,哪里能带兵打仗呢?
那他娘为了什么把他藏起来的?
江一昭想不明白,毕竟他对这段历史的了解还是不足。
若是尤谦知道了是他娘将他藏起来了,恐怕阴谋论推测几次,就将事实推测出来了。
或许还能知道他那个程重又是怎么死的。
可惜,他们现在信息并没有互通。
尤谦还在啃义军的消息。
而春哥也终于是带着江一昭到了他们义军的老巢了。
“哎,春哥回来了啊。”
守卫的人看到春哥回来打了个招呼,然后又看着江一昭。
“哟,春哥这是把私生子带回来了?”
春哥老脸一红,看着旁边的人打趣的样子,“别瞎说,守着你的。”
“真不是私生子?”
看的人很是喜欢开春哥的玩笑。
江一昭冒头说了句。
“叔叔不是我爹啦,不过叔叔想不想当我爹我就不知道啦。”
这句话让旁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倒是不像春哥啊,你看看这小脸长得好看的,也不像是春哥的种。”
“这孩子多机灵啊,春哥哪里能生出来这么机灵的。”
这几个打趣起来可是嘴损的很。
春哥被气道了,追着咬拍他们的肩膀。
江一昭也在伸着小手。
“快打快打!”
还给春哥加油打气。
“行了,打个屁,带你去见老大。”
春哥不追了,敲了下江一昭脑袋。
“你这小子心眼坏得很。”
江一昭揉了揉脑袋,对身后的几个人笑着摆摆手。
“叔叔们再见!”
“好好好,再见啊。”
叔叔们很宠江一昭,江一昭又松了口气。
这说明他活下来的机会更大了。
他又看向春哥。
“叔叔,你想要儿子吗?”
春哥脚步一个踉跄,又抬手给了江一昭一个爆栗,“臭小子别瞎说话。”
江一昭被敲疼了,哎哟了声,捂住脑壳看他。
“叔叔你打的太疼了。”
他眼睛很是合适的红了起来。
春哥这下换自己心疼了。
但是不能助长这孩子嘴坏的毛病。
“下次再瞎说,打的比这个还狠。”
江一昭委屈的撅嘴,把脑袋移开,不看春哥了。
春哥看着,又抬手揉了揉他额头。
“很疼啊?”
江一昭回头,“嗯。”
“哎,下次力气小点,你这孩子随了谁了,嘴厉害的。”
“我自学的。”
江一昭骄傲的说道。
春哥被他这句话逗笑了。
“也是,你这么机灵的孩子,学东西可厉害了,不过你不能学这个啊,要是你跟着我们老大,肯定能是个乖乖巧巧又懂事讨人喜欢的孩子.........”
春哥说着,忽然顿住。
相处了不过这一会儿,他竟然都开始想着让老大养这孩子了........
不行不行,这是钟家的孩子,要送回去的。
江一昭看春哥忽然低落,抱住了他的脖子,没再说什么。
路上打招呼的也是不少,江一昭都乖乖巧巧的点点头,打趣春哥的春哥也没力气应付了。
终于是到了个院子前面。
这院子铺着些青瓦,是这村子里很好的房子了。
晚上灯火已经亮起来,院子里这时候摆着饭,江一昭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的一个男人。
那是个很温文尔雅的男人,穿的粗布衣裳,简简单单,可就在那里坐着,都让人觉得舒服美好。
那男人长得更是清俊,笑起来像是有阳光。
江一昭顿了顿,又拍了拍胸口,还好钱钱不在。
要不然......
对啊,钱钱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