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女妖没死，她被关在了帝都最恐怖的牢狱里，每日被抽血剔骨，妖族浑身都是好东西，更何况，她原本就是精华所成千年妖族，身体比起平常的妖族更有作用。”

“青莲道人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她，长达二十年，她都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狱里，做练气士们的炼丹所用材料，直到那一天，青莲道人在帝国的一处偏僻地区游荡，他变了，变成了一个保护妖族的练气士。”

“他保护的，是那些可怜的小妖，是那些不曾对人族动手，却还是被练气士追杀的妖族，他从一个小妖的口中，得知了在帝都内有一个千年妖族在受苦，关押在的牢狱，远比其他程度的牢狱可怕。”

余钱握紧了手，“他去救她了？”

荀茶点点头，“去了，二十年的时间里，青莲道人想清楚了到底人族和妖族有什么区别，人族和妖族，又有哪些能够共生的特点，他说，人妖，本就是共存的，缺一不可。”

“从那段历史中看他的话，其实确实这般，因为练气士这么久的发展里，不管是武器还是修行，都和妖族息息相关。”

“除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族，不能修行的人族，除了那些吸收日月精华不曾伤人的妖族，练气士他们，都是各取所需。”

“他把女妖救了出来，但他也杀害了看管牢狱的人族，青莲道人秉持的是自己心中那杆秤，可在世俗的眼里，他就是一个被女妖惑乱的昏庸练气士，是一个不清楚妖族和人族如此血仇的疯子。”

“他被通缉了，带着女妖浪迹天涯之前，他前去拜访了自己的师父温岚道人，与温岚道人说了一番话后，带着女妖翩然离去。”

“而温岚道人在听完青莲道人一番话后站在树下三日三夜，那夜梨树开满梨花，洒在了温岚道人的身前，而青莲道人也死在了那夜。”

“青莲道人被杀了！？”

余钱都惊了。

“不是被杀了，他好像是生命枯竭而死，具体他带走女妖的三天做了什么，众人没有定论。”

“似乎说，是女妖吸食了他的精气，还有说，是青莲道人行走世间三十年，受的伤无数，早就有了内伤，解救了女妖便失去了最后的执念，也有的说，青莲道人做了一件举世无双的武器，创造了一则无上典籍，完成时，人也撑不住了。”

“但这几个说法都没有有利的证据，所以究竟青莲道人怎么死的，还真的不清楚。”

余钱又问道，“那女妖呢？”

荀茶看着她，“女妖成为了九皇妖族朱雀王，成为了九皇妖族的老祖宗之一，死亡时间并不清楚，但现在应该不在世上了，或许还活着，但早就没了消息，可能隐藏在妖族腹地吧。”

“九皇妖族始祖，朱雀王！？”余钱睁大了眼睛，“她竟然是朱雀！？”

朱雀怎么能是妖呢？它明明是.......

余钱一顿，明明脑子里关于朱雀的印象和了解就在嘴边，就这么忽然，她却一声都说不出来了，就像是忽然忘记了一般。

“怎么？你也了解朱雀？”

荀茶好奇的看着她。

余钱终于觉得不对劲了，这个世界的一些东西，在前世她了解过，清楚的了解过，可是这个世界里，她不能记得，或许说，她的实力还没有高到自己能记起来的地步。

涉及到了，就能被抹去，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或许，这是身体在保护自己，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

余钱想到她纸张上的句子，也明白，自己在前世肯定看到过那些，但还不能想起来，包括什么道宗，什么道人，什么扶桑，自己都应该是清楚的，但又变得不清楚了。

“没，我只是觉得，朱雀像是很....很强，很好听。”

“朱雀这种妖族，确实是九皇妖族里最强的一支，而且最神秘，倒是没在战场上看到过他们，只知道他们族内的出生率非常的低，连孵化率都低的可怜，族人数目最少，却成为了九皇妖族中的最强，就这一点，可以说明一切了。”

荀茶说起来朱雀的时候，眼里的光闪的厉害。

余钱看着，却感觉到，荀茶这是充满好奇和探寻的目光，她要是能遇到朱雀，恐怕就算要死了也要跑上去跟着研究去。

这个世界的人族没有图腾，更没有信仰，没有守护，文字五千多年不曾变化过，无灵时代的东西，在灵能复苏之后却毁的干干净净。

怪异.....实在怪异。

但余钱觉得她这种小人物吧，还是啥都不清楚的好，比如什么朱雀，她别想了，再想其他的记忆也被抹去，得不偿失。

“还有呢还有呢？”

余钱抱着枕头继续问荀茶。

“你还想听啊，让我想想。”

荀茶摸了摸下巴，“那我就说说灵能复苏之后的事情吧，其他的都签了保密协议，不能说的。”

余钱眨了眨眼睛，她在小白熊的世界里看到过灵能复苏几十年后的世界，那时候与妖族的战争还在风暴之中酝酿，更多的是世家城池自己的争斗。

余钱就这么听着荀茶讲着故事，直到边界到了，君泷要下车了。

“好好照顾自己，我在要塞等你。”

君泷摸了摸余钱的头，余钱伸出手，抱住了君泷。

“师父，等我回去。”

荀茶抱着小白熊，身旁是姬裴谷，她摸了摸小白熊，“君队长竟然能这么温柔，小谷，有没有觉得君队长现在浑身母爱光环笼罩啊。”

姬裴谷撇了她一眼，“她对钱钱向来是不同的，无论什么时候，她的温柔只会对着钱钱。”

荀茶挑挑眉，看着君泷下了车。

“君队长和余钱的母亲，也是一段世纪师徒情谊，这份情谊在君泷和余钱的身上继承了下来，有情有义的人，也只会和有情有义的人在一起。”

“确实，她们的付出是相互的，信任也是。”

姬裴谷走过去，站在了余钱的身边，“不过一个月，你就可以再见到她了。”

“钱钱，加油。”

余钱抬头，看着姬裴谷认真的模样，笑了笑，“老姬这是觉得我会变成失去依靠就只能哭的孩子啊。”

“放心吧，我没有那么脆弱，我是越战越强的人，情况越危险，我越强！”

余钱拍了拍姬裴谷的肩膀，君泷已经消失在了地面上，她回去了。

“走了，继续听荀茶助理讲故事。”

她可太喜欢听故事了，这可都是历史都是文化分啊。

作为一个还需要参加帝国异能水平测试的准六年级学生，她文化课这个方面，还真是硬伤。

......

石城，西郊。

“君泷走了，大人，我们不去做点什么吗？”

夜色下，灯光亮在别墅里，妖霓命坐在椅子上，扇子动了动。

“一个月而已，她走了，却留下了林鹿棉亲自下场监视，还不如她在。”

妖霓命看着远处的亮光，“不急，机会还不到。”

“那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啊？”

屠乔乔撅着小嘴，她好闲啊。

“待有些人露出马脚，待漩涡中的人回归，只要有她在，机会如何来不了？”

“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