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听了不言语了,毕竟他知道为这这些事赵母确实受了不少委屈,子不言父之过,自己的爹爹虽然是一位合格的政客,但是在内宅上却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不说赵父自己的母亲因为赵老侯爷的风流丧了命,就是赵良谊这个庶女能有能力对付赵父也少不了赵老侯爷的愧疚和忍让,就是赵周氏不也是赵老侯爷自己宠出来的吗,宠的她越发心大了。
赵父的沉默并没有换来赵母的谅解,赵母越想越觉伤心,她堂堂一个郡主被一个继婆婆压着那么多年,现在竟然敢动手害了她的孩子,只是罚这个老妖婆禁足而已,她还要倒打一耙,兴风作浪,真是欺人太甚。
赵母恨声道:“原以为这次公公出面,能震一震赵周氏,可惜啊,人家为了自己能把赵府的脸面踩在地下,这不还编排上了我的母亲,说她苛待庶女,我才有此一劫,实际上要不是赵周氏觊觎你世子的位置,我那可怜的孩子怎么会才一个多月就没了,鸣儿也不会受如此大罪,这次不管如何,赵周氏都得给我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然,我就仗势欺人一回又如何,你要是不愿意,休了我就休了我,我也不怨。”说这话的赵母透着一股决绝的味道。
赵父何尝不想好好的收拾赵周氏,可赵周氏太会做人,明面上做的太好,任谁也挑不出错来,这要不是局中人也体会不到她的用心险恶,即使他不顾孝道出手,自己的父亲看在二弟份上也不会允许的,赵父这是早就知道的。
不过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赵周氏竟然敢如此的颠倒黑白不就算准了赵父他们不会把赵府的阴私拿到人前说话,再加上家丑不外扬,长公主府也不可能开口说什么,才如此的肆无忌惮,赵父心中憋闷不比赵母少,从小受的家族为上的教育确实是让他自己吃些亏,也要保家族荣誉,不过既然都是后宅的事,那么就交给后宅来办有还是可以的,闷声吃亏的不是好人而是王八。
赵父拿起手帕,走到赵母面前,擦了擦赵母流下的眼泪,说道:“都是孩子的娘了,怎么还是这么禁不住事,在过几年鸣儿娶妻了,你还这么样娇气,媳妇该笑你了,不哭不哭,在哭我的心都碎了。”
赵母被赵父逗的又怒又羞,呸声道:“去你的,这么大的人还这么不正经,我现在不着急,你儿媳妇怕都要娶不上了。照这样下去,好人家的姑娘都不愿意嫁进赵府了。”
赵府闻言眼神闪了闪,说道:“内宅本来就是女子的事,你这个当家太太去处理谁也不能挑出个错来,我是不管的。”
赵母听了露出今晚第一个笑脸,这次高兴起来:“这是你说的,我也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不插手就行了,到时候一切就看我的。”
不管赵父赵母如何商议的,牡丹院也迎来了许久不见踪影的赵老侯爷。
赵父有好友告知,赵老侯爷纵横半生朝廷能屹立不倒,还位高权重自然有其人脉关系,他知道这件事只能比赵父早不会比他迟早在长公主送了奏章给他他已经知道了,对于一个家族至上的人来说,赵老侯爷是最痛恨这类败坏赵府名声的事,其本人也是好面子如同生命。
他一直都知道赵周氏不会安安分分的这样下去,不过想着有着二儿子在,她无论如何也要有所顾忌,也为了避免逼迫赵周氏太狠,硬是压着大儿媳妇的不满只是软禁了赵周氏,想着只要她好好改了,就找个机会把她放出来。
毕竟老是禁足对二儿子影响不好,有个德行不修的母亲,会毁了二儿子的前程,手心手背都是肉,对赵安顺这个老来子,赵老侯爷如何不爱,只不过为了赵府的和睦,对他不能太过,可是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苦心被赵周氏一搅付之东流了。
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赵老侯爷愿意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不追究,可牵扯了长公主,她能善罢甘休,好在大儿媳妇是长公主的女儿,还有转圜的余地。
赵老侯爷带着满身怒气去找赵周氏,赵周氏好像料定了赵老侯爷会去似得,早早的在厅堂等着了。
赵老侯爷是气到了,一进门瞧见赵周氏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一肚子邪火没出发,大声怒吼:“看你做的好事,怎么好好的日子你不过,非得搅的家无宁日了你才满意,闹成这样你满意了。”
赵周氏一脸的委屈,她泪眼朦胧道:“侯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也是今儿早上才知道的这事,我是那么不知分寸的人吗,那个老仆人原先是照顾良谊的嬷嬷,良谊进宫后才到的我屋里,平时我待她仁厚,如今我落难了,不忍我受委屈,听了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去我那姐姐那儿诉苦,结果正好撞上了长公主一行,一时冲动才铸成大错,她自知连累了我,无颜见我,现在也没回府,还是身边丫鬟发觉她不见了,我才急急的派人去找,知道了这事,侯爷禁了我的足,我无法出去向侯爷解释,这才巴巴的等着侯爷来还我个清白。”
赵老侯爷并不相信,他说道:“怎么好好的你的仆人就那么巧的在长公主去延安伯府时大闹,现在京城上下都在议论纷纷,不仅我们赵府没了脸面,长公主更是怒气冲冲,要不是看大儿媳妇的面子上,都能和我们府结仇。”
赵周氏并不慌张:“这个嬷嬷她原先不是我身边的人,照顾过良谊,对良谊衷心有加,我也并不怎么使唤她,现在突然发生这种事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侯爷你想想,这事一出,说句实在话,虽然看上去我得了好处,可是把长公主和文郡主都得罪了,这样的事我又不傻,怎么回去做,毕竟我还有顺儿要看顾,赵府的名声坏了,我的顺儿不也受连累。”
赵老侯爷一想觉得赵周氏说的也有理,再说赵周氏一而再再而三的说道这个仆人是良谊身边的人,那么这次会不会是……不会的,赵老侯爷心中有些动摇。
和赵老侯爷生活了近二十年的赵周氏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于是她哭的更伤心了,哽咽道:“侯爷如此的不信妾身,让妾身情何以堪,这次禁足为了什么妾身心里明白,就说郡主小产,妾身为了侄女确实有些事情做的不到位,加上文家那个庶女的撺掇,我那个傻侄女才会做了傻事,治我一个管教不利的罪责,我心甘情愿的接受惩罚,无论如何,郡主的胎是妾身的娘家人害的,妾身就算是无心之失也难辞其咎,可是,天鸣中毒的事妾身真的不知情。”
赵老侯爷听着赵周氏的话心里软化了一些,毕竟这些年赵周氏和他感情还算可以,为他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知道赵周氏后妈难为,为了娘家着想,把侄女给大儿子做妾也不是不能理解,只不过人没选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