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笑道:“这也是缘份吧。我家夫君在京城时,便曾是林大人下属,没料到如今竟成了亲家。”
几人说说笑笑间,旁边美人靠上坐着的刘夫人却是分外地不悦。
明明是她先找人去提亲的,可是没想到竟然被拒了。
柳家也不过就是泥腿子出身,身上的泥巴都不一定洗干净了呢,竟然还敢小看他们刘家!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刘夫人想到了自己的计划,便又将眼底的不满压下去,继续与旁边的夫人说话。
学政夫人则是犹豫良久之后,终于问道:“柳夫人,听闻你手下经营着一个酱作坊,不知,可还缺人手?”
苏锦绣倒是愣了一下,在这种场合公然问这种问题的人,还是极少的。
而且这位学政夫人一看便知是出自书香之家,怎么会这般地鲁莽?
“柳夫人,我知是我出言莽撞了,只是我今日也是受老爷所托。知道夫人在平县有作坊,想问问夫人能不能帮忙安排几个人进去做工。”
苏锦绣听她提到了学政大人,只怕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
“还请夫人说地再仔细一些。”
待人说完了,苏锦绣这才明白,敢情是学政大人有惜才之心,只是可惜了对方的家境不行,根本就无力供孩子继续读书。
说白了,也是不愿意看着一个有才华之人,就此消声匿迹,埋没了。
“此事我知晓了,这作坊也都是手底下人管着,夫人放心,您既然问了,我定然会给夫人一个准信儿的。”
“如此,那便多谢柳夫人了。”
刘夫人看这亭子里的人已经不算多了,几乎都是有脸面的官夫人,这才施施然过来。
“丁夫人,正巧今日柳夫人也在,我便偷个懒,在这里求您一桩事了。”
丁夫人见她笑地跟花一样,便知是好事。
“丁夫人,我家那不成器的浑小子与柳夫人的妹妹可以说是一见钟情,这两个小年轻嘛,一时心生好感,便互留了信物。我知道了此事,自然不能再由着他们胡闹,所以便想着请丁夫人做媒,把两家的亲事定下来。”
苏锦绣的眼神倏然转冷,“刘夫人慎言,我家妹妹年纪尚小,而且女子婚配自当家中长辈做主。刚刚刘夫人所言,若是传了出去,岂非是毁了我家小四的清白?”
丁夫人脸色一冷,一个眼神过去,便有奴婢将亭子围了起来,免得再有一些未出阁的小姐们凑过来。
“刘夫人,您刚刚所说,那可是私相授受,我家小四自上次冰灯节之后,便从未出过府门,也不知,你口中所说的信物,又是何样东西?”
刘夫人显然是早有准备,一脸淡定地将东西取出。
“柳夫人,我知你心疼妹妹,觉得她年纪小,可是我家儿子如今也是小旗了,好歹也是军中之人,您瞧仔细了,看看这东西是不是苏小姐的?”
苏锦绣在她一拿出这东西之后,便已经知道这东西的真假了。
看来,是府里头出了内鬼了。
“刘夫人倒是有趣了,这不过是一方绣帕,怎么就能认定是我妹妹之物了?”
刘夫人愣了一下,又拿起帕子道:“柳夫人可看清楚了,这帕子上可是绣着你家妹妹的闺名呢。而且这个绣技,我听闻可是柳夫人的拿手绝活,旁的人,便是想模仿也模仿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