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恩听着他骂人的话,却是半分不恼不急。
“韩铭兄,知道你注重礼仪,也讲规矩,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冒昧了。我也实在是没辙了。原本是想着早些过来的,可实在是抽不开身。你若是觉得我唐突了,那你明日不去便是。大不了我请江大人一起过去喝几杯就是了,你何必如此动怒?”
韩铭气得眼角都在抽搐。
合着这还是我的错了?
不该发那么大的脾气?
这是不是也太没天理了!
“你,你你!”韩铭气得指着柳承恩的鼻子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了。
怎么能有如此颠倒黑白之人?
“师兄,我知道自己这次做的不对,你放心,明日我自会再为你备上一份赔礼,如何?”
韩铭的眼神动了动,听到了赔礼二字,还是有些心动的。
“既然是自知有错,也备了赔礼,那为何今日不曾带来?”
话落,眼神一动,又道:“先说好,今日这些东西可不错!你来的时候也说了是送我的。”
“自然不算。这赔礼我的确是另备了,只是今日出门仓促,你看我还穿着一身官袍呢,未曾回府,所以也不曾带出来。明日饮罢,我自会命人帮你装上马车,师兄放心,绝对是能让你满意的好东西!”
韩铭仍然有几分怀疑地看了看他,最终还是打消了继续跟他对质的念头。
次日聚到一起的人可不少,除了北安州的学子之外,还有七郎和清川。
之所以将清川也带上,也不过是为了能让他多结交一些内秀之人,收敛一下他身上的戾气。
清川这几年的日子虽然过地太平,可是不代表了他就忘了幼时的仇怨。
他亲生母亲如何死的,身边的奶娘小厮又是如何一个个地残遭毒手的,他都记得牢牢的。
只是柳承恩一再地告诫他:尚且年幼,自保为先。
韩铭身为关先生的得意弟子,而且又是曾经的状元公,自然是被在场的学子们所追捧。
言谈间,更是被他广博的学识所折服,不由得暗暗思量着如何能到他身边学习一二。
七郎是自回京后不久便进了明德书院的。
一般也是在书院里住上三五天之后,才会回家。
反正离地近,想家人了,便回来一起吃顿饭,看看妻儿,倒也极好。
韩铭酒水虽然饮了不少,却还不曾醉。
“师弟呀,你说的事情呢,师兄也得给你个面子。这样吧,你们可以进明德书院读书,只是这食吃住问题,还得你们自己解决。”
许言一愣,几人下意识地就看向了柳承恩。
不知不觉间,他已然成了这批学子的主心骨。
“应该的,原也是我给你们书院添了麻烦。你放心,过几日我定会到明德书院讲学,正巧,前阵子在秘书省也看到了几本孤本,可以讲给学子们听。”
“那自是甚好!”
柳承恩自然是应下了可以解决学子们的食宿问题,就不会是一句空话。
他处事的原则便是要说话算话,人无信而不立,他可不想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只会空许诺,不办实事的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