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联盟的人内心很忧桑,看着号称万年不倒翁的河伯大大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们的心也越来越往下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萦绕在他们每个人的心头。
干啥呢干啥呢这是!他们不是雄赳赳气昂昂地来打叶落乌啼这个**oss的吗?!结果半路被沧海截了道,搞了个灰头土脸,到了这儿,叶落乌啼的衣角都还没沾到呢,河伯大大就出来了。人干事。
[当前]恒河沙数:都愣着干什么!全员进行规避!千万别让他近身!战士玩家先上去顶着!快快快!
恒河沙数终于气结了,但他心里的小火苗依旧没有熄灭。即使情况再恶劣,他也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希望能扭转局面,可是——战时联盟的人虽然按着他的指令动了,却行动缓慢,丝毫没有了先前的执行力。
恒河沙数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手紧紧地攥着鼠标,而现实却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让他想出最佳的解决办法了,叶落乌啼和紧追而至的河伯,已经近在眼前。
看着叶落乌啼,恒河沙数不禁心里一横:叶落乌啼啊叶落乌啼,你是非要跟我作对吗?那好,我就让你偷鸡不成先蚀把米!
[当前]恒河沙数:所有人集火叶落乌啼!一定要把他带走!只要叶落乌啼死了我们就不算输!
恒河沙数这一喊,犹如一剂强心针注射在战士联盟的心上。对啊!既然这样不如先杀了叶落乌啼,如果有叶落乌啼陪葬,虽死犹荣啊!一瞬间,所有人的心都活了过来,心里的小野兽嚎叫着要拉叶落乌啼陪葬。
然后,他们就看见……
河伯大大袖子一甩,一记水浪激射而出,直直地击打在叶落乌啼后背,叶落乌啼的血量瞬间就降至底部!卧槽卧槽河伯大大你真是我们的神明啊!我们都错怪你了!快点把叶落乌啼杀了我们每年给你敬献少男少女!
哈哈哈哈叶落乌啼你也有今天,这才是真正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几乎所有战士联盟的人,都在电脑屏幕前发出了由衷的笑声,真是通体舒畅啊!而弱水和铜雀台的人,却是不由地捏了把汗。于是,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都汇集到了叶落乌啼的血条上面,看着那薄薄的一层,手里紧张得都出汗了。
万众瞩目之下,叶落乌啼一个灵活地转向,身轻如燕,躲过了河伯的又一记水浪。然后……然后所有人就看到,那几乎已经被撸空了的血条,一眨眼,真的就那么一眨眼的时间,像打了鸡血一样刷得补满了一半。
一时间,场间鸦雀无声。风卷落叶,战时联盟一片凄惶。
怎么会这样!
而当他们看到叶落乌啼身后那隐约可见的身影时,所有人都明白了——是影奶,是那个万恶的小桥流水。他们怎么能忘了,从战斗一开始,这两人就形影不离,根本没有分开过。
你打怪,我加血;你护我周全,我为你续命——多么完美的搭配。
[当前]恒河沙数:都别愣着,动手啊!先集火那个药师!
恒河沙数忍着一口老血没喷出来,然而就在所有人回过神来,准备攻击叶落乌啼的时候,河伯大大的群攻到了——那些站得比较靠前的战时联盟的成员们,已经踏入了河伯的仇恨范围。
而叶落乌啼和小桥流水呢?两人享受着优渥的奶水,从容地召唤出一只白色的大鸟,盘旋而去。
所有人都抬头痴痴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哇哦,真是太潇洒太感人了,让我们泪流满面啊大神。
再看看那山上隐约可见的弱水三千和铜雀台的人,特么一个个幸灾乐祸地在那儿挥舞着扇子手帕,从容地刷着文字泡指手画脚。不用说,文字泡最密集的那个地方肯定是菊分天下。
尼玛小月白怎么也来了?您老不是传送回主城了吗,您不用特意再赶回来观看我们英勇就义的感人场景吧!
还是大神好,大白鸟都飞得没影儿了……大神你回来啊!让我们杀一杀会死啊!会死啊!
然而不论战时联盟成员们的内心有多悲怆,河伯大大已经等不及要享用他的美餐了,直接扑上去把他们大快朵颐。恒河沙数倒是想哽着最后一口气,把河伯解决了,他们人多势众,也不是不可以。然而——人心一涣散,想要再聚集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风城烟雨以引boss设圈套起事,最后却要死在别人引过来的boss身上,何其讽刺?
至此,以风城烟雨为首的战时联盟,大势已去。泑泽之畔,徒留下残骸遍地,尸体堆了一层又一层,血染泽水。
而始作俑者,那个叶落乌啼,却在这有人欢喜有人忧的时刻,悄无声息地下了线。跟他一起下线的,还有小桥流水。
“呼……”大战终于告一段落了,谢非忍不住摘下眼镜,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全然没有想起,旁边还有个人在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谢非摘了眼镜之后,长长的睫毛毫无遮掩地暴露于人前,那闭着眼,嘴唇微抿,全然放松下来的神情,带着些慵懒,全不似办公时那样一本正经,却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上午的阳光并不刺眼,透进窗子,温和地落在谢非的唇畔,仿佛给那粉嫩的唇镀上了一层光晕。
感觉有些口渴,谢非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睁开眼站起身来想要去倒水。可是刚站起来,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偏头一看,罗卿一手撑在桌面上,支着下巴,灼灼的视线毫无掩饰地盯着他的……唇。
“你干嘛!”谢非耳根蹭地一热,随即警惕地盯着他。
罗卿笑眯眯的,站起身来,视线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谢非。谢非本能地生出一股危机感,然而他背后就是摆放着花盆的台子,退无可退。而且,罗卿的气势,以及那毫不掩饰的眼神,总让他感觉无处可逃。
“罗先生,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我该开始工作了。”好不容易,谢非让自己镇定了些,随便寻了个理由就想打发他。
可是罗卿哪是那么好打发的,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看似不急不缓地,但却一步步紧逼,丝毫也不留余地。
“夫人你叫我什么?”当两人之间还剩半个身子的距离时,罗卿停下了,冲着谢非嫣然一笑。